傍晚十分,王爷奇诺·塔斯曼突然造访,让辛格威不禁怀疑他的动机。简短的几句寒暄后,塔斯曼开始拐弯抹角地探起辛格威的口风,旨在劝辛格威加入他的阵营里,共享富贵荣华。
二人私底下一直是死对头,只不过碍于周遭的流言与利害关系,一直未曾公开或直白地当面红过脸,发生争执。但双方都知道对方看自己也一定不顺眼。
但人之聪明,在于总能见风使舵。当局势有变,塔斯曼自然能为成就大我而牺牲小我,拉下面子,去拉拢这最大的“威胁”——辛格威公爵。他将这看作是成功之者必要经历的一关,即便会受些闷气,但一旦见了“日出”,便也罢了。总归,他会数倍“奉还”的。
辛格威却一直板着副冷脸,回话也总是答非所问,故作不明。他一点儿不为塔斯曼的花言巧语所动容,反而含沙射影地劝塔斯曼安于现状,好好坐他的亲王位子。
塔斯曼随即借故告了辞,仍旧保持着假笑,但一迈出大厅,便拉下脸来,盛怒地骂道,“哼,这个老顽固,总有一天会败拜在我的脚下。”
“王爷……”与之而行的随从暗示地打断了塔斯曼的发泄骂词,瞥了一眼迎面走来的子宸。
“哼,走吧。”塔斯曼不屑地皱了皱眉,昂扬而去。
“等等,”还没等下完台阶,塔斯曼忽然抬手,叫住随从,转头看了一眼,见刚才的小子已经进了屋去,于是招手示意随从靠耳过来,神秘地交代了些什么,最后冷笑地吩咐道,“去吧。”
随从嘴角浮起一抹奸笑,点头领命。他眯眼看了看四周,随即转身折返了回去。
子宸进了大厅,躬身向辛格威,“公爵,您找我?”
“嗯。”辛格威还没从刚才的“冷战争”里抽离出来,语气漠然,“小姐近日以来,可曾闯过什么祸,惹了什么人?”
“回公爵,没有。”子宸恭敬地道,“小姐近来的日子很是平淡,无非是出门施舍那些穷人。”
“嗯,好吧,帮我多看着点儿她。”辛格威满意地轻笑了笑,“你可以下去了。”
子宸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即退下。
“怎么,还有什么事吗?”辛格威疑问地看着他。
子宸迟疑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您得提防着点王爷。”他略有担心地看着公爵。
“嗯?”辛格威蓦地一怔,皱眉疑惑地打量着他。
“大胆,这话可是你能说的?还不快退下!”一旁的老随从——柯尼——提醒地训道。
“是。”子宸点头,正欲转身离开,却被辛格威叫了住。
“等等,”辛格威严厉地看着子宸,“说完你的话。”
子宸沉了口气,神情认真而严肃,“眼下战事棘手,可王爷却仍在暗地里规划两派之争,欲拉拢您以及您这边的人。依小的拙见,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或许——”
“大胆!”辛格威忽然喝道,表情严峻。
子宸立即收住未完之语,不再多说。
辛格威默然打量着眼前的下人,片刻后吩咐道,“行了,退下吧。对了,刚才的言论,在这儿说说也就罢了,千万别硬着胆子往外传了出去。否则,你的脑袋可就难保了。”
“谢谢公爵的提醒,小的定当谨记在心。”子宸语毕,便躬身退了出去。
辛格威望着子宸的背影,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公爵面前胡言乱语,想是被小姐给惯坏了。”柯尼低声骂道,想解开公爵对子宸的怨气,“您可千万别与他一般见识。”
“哼,”辛格威冷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柯尼,“我看,他却不一般……”
门外王爷的随从偷听完了这一切,阴笑着转身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