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宸似乎从琪拉雅的言语里确认到了些什么,喟然叹了道,“如果公爵真的有心要培养你成为拉菲尔那样的‘大家闺秀’,那他一定会成功吧。而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未经雕琢,保有原本的品质。他……”
“……?”琪拉雅抬头,迷惑地望着他。
“其实……”子宸迟疑了片刻,认真地看着琪拉雅,“其实他是因为太爱你的母亲,太爱她所生下的你,才会这么地任由你,保护你。就连这一次,也是他……”
“……!”琪拉雅蓦地一惊,呆愣地看着他。
子宸又叹了声气,将一切他所知道的事都告诉了琪拉雅。关于她的母亲的生前之事,关于她父亲的良苦用心,他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原来,那日辛格威去见子宸,就是告诉他这些事。他说,他事先已经派柯尼去了解了子宸的为人,觉得他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所以,他放心将女儿交给他。并且他知道,女儿像她母亲一样,向往自由,向往简单的生活。而这,是在忆雅庄园,公爵府里所一辈子都实现不了的事。所以,他决定要子宸代他照顾琪拉雅。
其实,自从娜雅夫人去世后,辛格威就不再是以前的辛格威了。他变了,变得由心的透彻。
“况且,那么一场触及他灵魂深处之痛的变故,又怎能教他不改变?从那起,他就时常在想,若是曾经他不固守成规,不完美地扮演自己‘上等贵人’的身份,甚至,他哪怕只随她一点点的意,少些残暴,多心善良与宽容,那么,她会不会,至今都还陪伴在他的身旁?……”
琪拉雅听到这儿,已是泣不成声。她似乎什么都不清楚了,却又好像什么都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豁然开朗。
“难怪,难怪今晚只有一名守卫……”琪拉雅抹着泪水,恍然悟道,“难怪,一切都那么顺利……父亲他……”她抽泣得越来越厉害,也不愿再说任何的话。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原来,父亲爱她胜过一切。原来,她才是正室的女儿。原来,她所有看似不公平的待遇,父亲的“冷落”和“严苛”,还有她眼中他对拉菲尔与拉达尔的溺爱,都有着另一般的缘由。呵,她过去想法,错的多么离谱呀!
“你现在,”子宸疑问地看着她,低着声音道,“还要走吗?”
“……?”子宸的这一问,将琪拉雅又推入了更深的泥淖里。是啊,她还要走吗?她能背叛这么一个爱她的父亲,狠心地离开吗?可是,子宸……她颦眉望着他,进退维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