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拉雅坐在房间的窗户前,望着星辰寥寥的夜空,心神难宁。
原来,父亲根本没放下所有的事。战争,失败,还有忆雅庄园,他都没能劝服自己,看得开。既如此,他却为何要教她忘记过去,忘记仇恨呢?为何他这么要求她,自己却做了另一番打算?他离开了,离开了这个牵绊着他,让他悲喜交加的故土,去寻求新的生活,让心得以宁静。可她呢?却还要忍受着这不知多久才能彻底结束的水深火热的日子。这一切,太不公平了。
“为什么……”琪拉雅湿着眼眶,迷茫地低声问着广袤的夜空,问那一两颗光芒微弱得令人顿生寒噤的寒星。为什么她总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为什么她总要按照别人的意念去活?为什么?
“咚!咚!咚!”门口忽然想起一阵强烈的敲门声,那敲门人力道重的,甚至连门都击得颤抖了,“咚!咚!咚!咚!咚!”
琪拉雅从忧思中被惊醒,吓得肩膀一抖,赶紧抹了泪,疾跑着去开了门。她想,这么急促的敲门,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吧。
“哐啷——”琪拉雅迅速地拉开门,见了敲门人的脸,微微一愣,就连那句准备好即将脱口而出的询问词也忽然被哽了住。
“你去哪儿了?”子宸质问地看着她,眼里闪着怒光。
“嗯?”琪拉雅闻到了他满身的酒气,一时有些惊讶,疑惑地望着他。
子宸却也忘记了刚才的提问似的,转而道,“我没骗过你,我伤口痛!这里,”他激动地抬起手来,用食指狠狠地往自己心口上戳,“这里,痛!”
“你——”琪拉雅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惊诧地看着他。
“我真的痛,真的痛!”他失控地高声叫嚷着,用力地戳了戳心口,“这里,这里!”?
“你喝醉了?”她蹙眉抬眼,望着满脸醉意的他,莫名地有些害怕。
“心里更痛……”他眨着疲倦的眼,继续说着,“你知道吗?我没骗你!”他又加高了音调。
“你现在醉了,我——”
“我没醉,我清醒得很!”他忽然抱住了她的双肩,用力摇晃着,“你是我妻子,你是我的!我的……”他越说越声音低沉,渐渐没了底气,似乎自己也对自己话产生了怀疑。
“我……”她从没见过这样不理智,近乎狂躁的子宸。
“你怎么能……”他皱皱眉,方才眼里的怒火消散全无。他眨着泛着点点湿润之光的眼睛,满面愁容与疑惑,“你怎么能毁了丈夫的约会,去见别的男人?……嗯?”
“我……”琪拉雅茫然不知所措地回视着他的双眼,只见她沉默得越久,那眼神却变得越发恼怒了。
“……?”子宸一步向前,低头恶狠狠地质问地看着她,与她近得似乎只要她一点头,便会鼻尖触碰到他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