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琪拉雅满怀希望地点了点头,她想,也许这老妇人能帮她指路,“爱拉堡,您听过吗?”
“噢,你是说,爱拉堡?”老妇人略地一惊,怀疑地瞥了瞥她,“赫尔克亲王的居所,爱拉堡吗?”
琪拉雅这才意识到爱拉堡的“非比寻常”,也许,她不该暴露了身份,也以免因为自己而影响了“其他人”。“我是说,我住在那儿附近,只要到了那儿,我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她笑着解释道。
“哦。”老妇人松了口气似地点了点头,“如果是爱拉堡,你该往左边这条路去,走到下一处路口时左转,然后一直沿着那条路走,就能到了。”她一面朝琪拉雅比划着路的方向,一面耐心地讲解着。
“嗯,我记得了,谢谢您。”琪拉雅点头一笑,便匆匆与老妇人道了别,朝左边而去。
老妇人热情地挥着手,看着琪拉雅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因为记起了一件事而惊讶地叫出了声,“哎呀,糟了!”她“啪”地拍了一下爬满皱纹的额头,懊恼地嘟哝道,“如果是爱拉堡,该先从右边儿走,再左转才是。啧……唉,我又好心办了错事,瞧我这记性!唉……”她叹息地摇了摇头,便缓步朝前走了。
“转了半天,怎么还在街上呢?……”琪拉雅迷惑地看着附近的商店,似乎这条路刚才她走过。她无意瞟见了斜前方的一家花店,更加确信了心里的猜想:这分明就是她来时走的第一条路呀!
她泄气地叹了声气,正欲踢马镫继续前行,却因晃见了站在花店橱窗前的两个人影而蓦地一怔,微愣在了原处。
子宸与维迪娅?……她惊讶地仔细凝望着那两个人的模样,他们虽都是侧身对着她,可她仍能确信,那就是他们!
“休息一下再找吧。”维迪娅恳求地瞥眼望了望身旁的子宸,眼神里满含不舍。
子宸却全然没听得进去似的,仍旧呆望着面前橱窗里的插放着的白色黛尔非,嘴角挂起一丝莫名地微笑。他大概是想到她了。可忽然那笑又被一抹莫名的忧伤掩盖了住。
他不禁地垂下了眼,眉头微皱着,“她现在,过得好吗?……她一个人,一定很害怕吧……”
当琪拉雅看见他嘴角的那抹微笑时,就已经从想见到他的那股冲动瞬时转化成了要逃离开他的愤恨。于是她一拉缰绳,急忙地调转了方向,一踢马镫,快速地朝反方向而去。
她脑海里一直重放着维迪娅与子宸愉快对话的那一幕。她猜不到也没心思去想,维迪娅究竟说了什么,会令他笑得那般由心。她心里此刻燃着一股无名火,烧得她火烫火烫的,烫得眼眶也红了,鼻子也酸了。
“驾!”马儿小跑出了街道,她便加快了速度,直奔兹里兰堡而去。
……
“吁……”她这一喝声几乎是带着哭腔的。
马儿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兹里兰堡的正门口处。琪拉雅抬着泪眼,借着模糊的视线看着府堡的大门,不禁又想起了子宸,而这一刻,还夹杂进了辛德拉的话。她脑子里乱急了,可也许就是在乱倒了极点时,所有的道路也都清晰了吧。
她忽然地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于是一埋头,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她双手紧紧按着缰绳,抓在冰冷的马鞍上,泪水“滴答滴答”地敲打着,打破了沉闷的寂静。
这所有的事,就由她去做个了断吧。反正,她不在了,这世界仍是一样。他,还是一样地活着,一样的快乐……她还能够和维迪娅一起闲逛,一起欢笑……
她深吸了一口气,擦干泪水,然后戴上了那枚象征着她身份的绿宝石戒指,转脸看着兹里兰堡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