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穿哪件礼服才是?对了,王宫有什么奇怪的禁忌吗?”
“一次普通的宴会罢了,你不必紧张。嗯……对了,就穿我上次为你定做的那件吧!”
“嗯?那件?……可是……可是你上次说……”
“快去吧,你穿上一定很美,去吧。”
……
回想方才与子宸的谈话,琪拉雅在衣柜里挑出那件无袖礼服,疑惑地颦了颦眉:他不是对那颗赤色的痣有些不喜欢吗,为何这次却……
虽大惑不解,可她仍旧带着微笑,将它换了上,随后下意识地垂眼朝右臂一瞧:这——
“啊!”
房间里忽然传出琪拉雅惊恐的尖叫声,子宸猛地推开门,“怎么了?”他着急地看着她,迅速地瞟了一眼房间,却没见任何异样。
琪拉雅紧蹙着眉,惊讶地看了看右臂,又看了看他,然后缓缓抬起左手,愣愣地指了指本该出现赤痣的右臂。
“……”子宸忽然明白了什么,遂皱着眉,脸颊泛起一丝红晕。
“你也被吓到了吧?”见他也目瞪口呆的模样,琪拉雅惊呼着道。
“啊?”子宸哭笑不得地僵了一会儿,继而尴尬地一笑,“这……”他不好意思地瞥了她一眼,表情身为僵硬:天哪,这叫我怎么解释?“我……”
“你怎么了?”她担心地望着他,以为他是被这突然消失的痣吓得呆了。
“咳。”子宸迟疑地瞥了瞥她,捂嘴干咳了一声,思索了片刻后,才犹犹豫豫地凑到她的耳旁,窃语了几句,惹得她脸一直红到了耳根。
“……!”琪拉雅木然地愣在原地,眨着惊讶的双眸。
“原本,这些事,该是你母亲告诉你,或者,调教院……可……”子宸难为情地皱了皱眉,实在不好意思再说话了。
“原来如此……”琪拉雅故作镇定地淡然道,不想他看出自己有半点的羞怯,于是抬了眼,开始迷惑地打量起他的右上臂,虽然隔着衣袖,她什么也瞧不见,“所以,你……”
“什么?”子宸大概猜到了她接下来会有什么奇怪的发问,语气里透着些紧张。
“你也有?”她抬眼问他道。
“啊?”子宸又是尴尬,又是好笑地摇着头道,“我当然没有了。”
“为什么?”她疑惑地看着他。
“为什么?”她这一问,却还真难倒了他,“因为……”他可不敢说出任何有关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不平等待遇,否则,她会将这社会的“罪过”牵连到他的身上吧?
琪拉雅静默地思索了片刻,继而神情冷漠,愤愤不平地看着他道,“这与王室的身份有关,还是,所有的男人……”
“所有的男人。”他立刻接过话来,语气肯定地道,想着把自己的“罪”减到最低。因为,若这只是王室才有的特权,他岂不又多了条“身份高贵”的罪责?“可我也不赞同这样的做法。”他继续为自己辩解着。
琪拉雅却一点不相信,看着他道,“你才不会。因为,你是男人。”
“我当然会。”他抱着她的肩膀,冤枉地为自己开脱道,“我会,不是因为我是男人还是女人,而是因为,它本来就是错误的做法。”
见他紧张地为自己巧辩着,她不禁一笑,紧紧抱着他,“不论它是正确还是错误,它都与我们无关了。只是……”
“我知道,你为它感到不公平。”他体贴地道,眼里充满着对未知的想象,“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它会像一场战争一样,成为过去。只是,还不是现在。”
“像战争一样?……”听着那个充满着危险与痛苦的词,琪拉雅不免心觉伤感,“这世上,什么都要靠战争才能改变吗……”
他轻轻放开她,抚着她的脸,笑着摇了摇头,道,“唯有爱才能战胜一切……”
她慢慢抬了眼,望着他,欣慰地一笑。
“哦,”琪拉雅忽然想起了什么,颦眉望着他,“你已经确定希尔汗不在受邀之列了吗?”
子宸轻轻一笑,点头道,“是,我确定他不会去。”
“嗯,那便是好。”琪拉雅满意地一笑,垂眼不经意晃见了指间的戒指,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