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宸随侍者走后,会客厅只留了琪拉雅一人。她放下了半带伪装的笑脸,舒心地松了口气。这么一个人倒也好,心里多了份轻松、自在,没有掩饰和伪装的必要。
她信步在厅里走了一圈,一切,仿佛都没了当初奇诺王室的一点儿影子。主人换了,装潢摆设也都一并地换了。而这“焕然一新”的场景,却令“旧人”的心里更多了分物是人非的惆怅与哀叹。
哀叹归哀叹,不过有一点倒也值得琪拉雅欣慰:幸好,来到这儿,面对这番场景的,不是希尔汗。否则,他一定更百感交集吧?……想到这儿,琪拉雅不禁微微一笑。
“哐啷——吱——砰!”门忽然地开了,又关了上。
琪拉雅闻声转头看时,门口已经站了个男人。见那着装,定也是位身份显赫的达官贵族吧。
乔伊露着官方式的微笑,走到琪拉雅面前,看似不经意地稍微一瞥她的右手指间,见只套着枚普通的戒指,心里暗想:不是她。于是放松了心情,坐到沙发上。
“你也坐吧。”乔伊微笑地指着对面的沙发,请道。
琪拉雅笑着朝他点点头,顺意地坐了下,好奇地问,“你也在这儿等人?”
乔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想来,自己倒也算是等人,于是点头道,“没错,等人。”
接下来,是一阵静得令人有些尴尬的沉默。
“对了,你是……”乔伊疑问地看着她。这女子长得倒也漂亮,只是,以前怎么没见过。
“我……嗯……只是个小人物罢了。”琪拉雅笑着回道。不知为何,她竟有些不知如何启口,讲述她这复杂而又颇有些争议的身份。
“小人物?”乔伊略有迷惑地打量着她,不禁一笑,“这是什么话?既是小人物,何以能进得了这宫殿?”
“这就算是……陛下的恩惠吧。”琪拉雅随口回了道。
“呵,陛下的恩惠……”乔伊打趣地一笑,“可是陛下整日繁忙,应该没空给一个小人物恩惠吧?”
“你这话说的倒没错,”琪拉雅赞同地点头道,“陛下不仅自己繁忙,还会硬拉着别人一道呢。”
“怎么,听你这话,倒有着对陛下的不满?”乔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小人物怎么敢。”
“小人物不敢,可小人物是否知道,做国王也是件苦差事呢?”乔伊的笑容突然僵了下来,眼神里颇有些疲惫与无奈。
“若要说苦,我想,定是受着宫廷规矩的束缚,不能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事吧。可能怨谁呢?国王又不是被逼着上位的……”她若有所思地低了头。
“怎么,听你这意思,是陛下颇有咎由自取之意了?”难得能听见这番奇特的“肺腑之言”,乔伊全当娱乐地追问道。
“我哪敢说陛下咎由自取,只是,向来,王位之争,都是有例可见的。所以,做这一国之主,应该是件梦想之事啊。”
“是啊,梦想之事……”乔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然想起待会儿要办的“正事”,于是请教似地问,“你既然如此了解陛下之事,那依你之见,国王对世间女子的吸引力,是否排得了男人之首呢?”
“吸引?”琪拉雅迷惑地挑了挑眉,“这吸引,怎么讲?”
“自然是王位之权财,王者之气度了。”乔伊自信地笑道。
“对,最有权,最富有,”琪拉雅同意地点了点头,想着子宸的模样,猜着他的王兄也一定气度非凡,“兴许,还一表人才……”
“怎么,连你也会对他心生爱慕?”乔伊略有骄傲地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