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乔伊眉头紧皱,理智地抑制住心中怒火,“哼。”他冷冷一笑,掩饰方才的冲动之为,以不在宾客面前有失仪态,“笑话,我堂堂一个赫尔克国王,怎么会像前朝的柴米尔人,歧视自己的子民?我才不会像你们那般粗鲁!”
乔伊的骂词虽有些刺耳与针对她,可琪拉雅仍旧微微一笑,尽力压住内心的民族热火,语气恭维地道,“如若如此,那您一定是这世上最英明的君主。因为这世上有太多的人民和国家,他们对别人所犯下的罪过无休止的谴责,却对自己的罪恶浑然不觉。那样的想法才真的粗鲁和愚蠢,您说呢?”
乔伊气得一时无言以对,沉默了片刻,才露着僵硬的笑,“对,那可真愚蠢。”
琪拉雅点头一笑,不再多言,只感觉到手心传来握着的他的手的温暖。
“没错,想当年,我可恨死了那些达官贵人。”
“是啊,我们那时过得多痛苦呀。现在却只想着报复,竟做了他们曾做的邪恶之事……”
宾客们这下又换了思维与言论,开始了另一番“闲言”。似乎,他们最擅长的除了做个“上流人”,便是云人之所云。
子宸握紧着琪拉雅的手,忍住嘴角弯起的欣喜之悦,却忍不住转过脸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这真的是那个任性的琪拉雅吗?她现在,竟变得比他还要理智与镇静了……他想着想着,不禁一笑,心里满是幸福的温暖。
希尔汗被相亲
马车在夜里行进着,朝那温馨的家园——爱拉堡——行去。
这小小的马车,虽与那金碧辉煌的王宫有着天壤之别,还偶会吹进些穿行在夜间的寒风,可莫名却更令人心觉得自在安逸。也应了那句俗话,金窝银窝,都比不上自家的狗窝。因为是自家的,所以不论从心理上还是身体上,都更加有回归感与自由感,当然,还有能称之为“家”的幸福温馨感。
短短不到半日的时间,便与国王从会客厅的从容交谈,转为宴会厅的冷眼相对、不欢而散,这令琪拉雅颇有感慨。是国王和亲王妃的身份将这一切蒙上了风霜吧?原来,人的性情与待人之道,是因为对方身份与渊源的不同,而有所差异和选择。
也许,陛下会是个好人?否则,维迪娅怎么会嫁给他——一个冷漠、高傲,没有善心和王之大爱的人?维迪娅怎么会爱他?爱……她爱国王吗?还是,她的心依旧属于……如若如此,她是因为无法与爱的人在一起,所以觉得嫁谁都没所谓了吗?……她幸福吗?
子宸坐在旁侧,借着柔和月光与马灯光,已经观察了琪拉雅许久。见她忽而颦眉叹息,忽而默然微笑的样子,他不禁好奇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却又不想过多的话语打扰了这令人温馨的安静氛围。她会是在回忆刚才和乔伊对阵的场面吗?她一定是事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所以有些后怕了吧。呵……
看着琪拉雅想事入神的模样,子宸不禁一笑,慢慢靠近她,吻了吻她的额头……
“……?”琪拉雅如梦初醒般,眼睛里忽然有了光。她侧过脸来,抬着眼,疑问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