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是庄园里的奴仆们最忙碌的时刻,不论是准备一天的食材,打理园艺,还是洗衣劈柴。这不,也不知是哪位王公贵族又登门做客来了,还带了一大堆的礼物。那大厅内的桌上摆着的,全是些珠宝首饰,还有女儿家最钟爱的丝绸布匹,蕾丝缎带什么的。兴许,是拉菲尔的追求者吧。她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多谢殿下赏赐。”拉达尔笑着朝面前的贵人点头谢道,是希尔汗。
“这些不是赏赐,只是些小礼物,希望她会喜欢。”希尔汗也回以标准式的礼貌微笑。
“您说的她是……”他只希望是拉菲尔,不过直觉却告诉他是——
“当然是琪拉雅。”希尔汗毫不避讳地直言道,又问,“对了,她今天应该在家了吧?”他仰眼朝楼上露出的走廊望了望。
“是。”父亲不在家,拉达尔自然不会顾忌太多,有一便说一,“我这就带您去。”他伸出右手,指向楼梯口处,为拉达尔开道。
……
“我看,还是由你先进去吧。”希尔汗随拉达尔到了藏书室的门前,内心突然感到一阵不自在,似乎是太久没见着她了,加之二人又不是太熟悉,他可真怕她已经不记得他,甚至根本没想过记住他,那该有多损颜面呐。而且,他可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得过于殷勤,让她以为他在乎似地。
“还是殿下想得周到,我这就进去与她说说,请您稍等。”拉达尔语毕,即转身步入书房,径直地走到琪拉雅的面前。她正直着身子坐在软座椅上,专心地浏览着摆在书桌上的书。
“嗒!嗒!”拉达尔轻手敲敲横在他与琪拉雅之间的那张长桌,见她抬头投来询问的目光,便道,“王子殿下来了,现在正在外面。”
“王子?”琪拉雅双眉挑起,疑惑地看着拉达尔。
在房间外闻得琪拉雅的声音,希尔汗不由地一笑,这便证明,她真的在家。而且,就快见到她了,这一事实让他不由得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期待和紧张。说真的,那天晚上,他还真没多大关于她相貌的印象呢。所以,对于她的脸,他也只能是连蒙带猜,凭着直觉主观地拼凑出一张来。不过,就要见到真的了,这还颇有些谜底就要揭晓前的焦急感和神秘感。
“没错。赶紧的,他就在房间外面,记住,要礼貌点儿。”拉达尔吩咐着。
“就算是王子,也是找你,我凭什么非得去见他呢?再说了,就如往常一样,当我不能见生人不就好了吗?”琪拉雅推脱着。她可不想去见什么王子,被礼数迎合所束缚着。这些工作,还是让拉菲尔当拉姆家的女儿代表,出面待客好了。再者说了,这么多年没接待过什么王公贵族,琪拉雅还真的有些胆怯怕生呢。以往,父亲总是不让她抛头露面的。
“可是,他说你们认识。”拉达尔着急地催促着,“快点儿。”他可不敢让王子等得太久,这多少有些不合情理和礼节的。
琪拉雅却不紧不慢地道,“我怎么可能认识那种人?”为以防万一,她还思考了一阵,还是没任何有关“王子”这两个字的印象。
“我是哪种人啊?”希尔汗终于等不及了,从屋外走了进来,可走了两步就停住了脚步,远远地看着琪拉雅。
希尔汗突然出现的声音和身影都着实地惊了琪拉雅一跳,她“啪”地一声扣合了书,抬眼朝门口处望去,“是你?”她蓦地绽开了笑,将书放到桌上,起身轻快地跑到“萨奇”面前,“你怎么来了?”
“嗯……”希尔汗目光柔和地打量着琪拉雅的脸,这与他想象中的既像,又不像,既熟悉,又有些陌生。“我……”他莫名地迟疑了一会儿,一时不知该作何回应。他想,她大概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吧,如果知道了,她会觉得他过去是在刻意欺骗她吗??
“王子殿下。”拉达尔恭敬地朝希尔汗一鞠躬,担心他会不会因为等得太久,所以生气了,才一直言不出个半句话来。
“……”听得拉达尔对眼前“萨奇”的尊称,琪拉雅蓦地一惊,惊奇地瞅了瞅拉达尔,又回过脸来,目瞪口呆地抬眼望着“萨奇”,结结巴巴地疑问道,“你……你是……王……王子?!”她脑袋突然一片空白,宛如被一道惊雷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