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各自沉默着,各自想着心底的事。过了一会儿,小洁匆匆跑了来。
“小姐,您在这儿呢!我找您半会儿了。”
“什么事这么急?”琪拉雅问。
“公爵殿下叫你去见他,他正在书房等着。”
“好,我这就去。”琪拉雅点头道。对父亲的突然召见毫无头绪。
她快着步子走去父亲平日办公用的书房,不禁将这次召见的谈话与她闯下的祸联系在一起。可奇怪的是,她并不因此而感到紧张与担心,却更是急切地想快些见到父亲,甚至是被他乱骂一通,受些惩罚也罢。最重要的是,她急需要找到一种赎罪的法子,和心理上的如释重负。即便是要她受些罪,她也是情愿的。谁叫她对他犯下了如此大错呢?她受到重罚,这也才算公平。
“嗒,嗒,嗒。”她停在门外,倒吸了一口气,才敲了两声门。
“进来。”
得了父亲的应允,琪拉雅推门而进。
一进门,她就晃见了父亲愁容莫展的模样。心想,接下来是受罚的时候了。
她转身关了门,走到父亲面前,一言不发。
“坐吧。”辛格威用眼神指了指他对座的软椅。
琪拉雅点头坐下后,明知故问道,“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她的内心已不比来时路上的轻松了。她突然变得退缩了,祈祷着父亲不知道那是她干的。她只怕,他会因此对她更失望了。
辛格威沉了口气,看着琪拉雅,缓缓说道,“女儿节的事,你听说了吧?”
“嗯?”这话题却是琪拉雅万般没有想过的。她愣愣地点了点头,“嗯。”
“你知道,这意味着,你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了。随时该有大人的模样,心智,也该成熟了。”
琪拉雅一味地点着头,却不知父亲讲这些究竟为何意。
“在别人眼里,你总是最听话,最乖顺的。什么也不争,什么也不多问。可我知道,你的心里比任何人都任性、反叛。”辛格威微微皱起了眉,看着琪拉雅,“不过以后,你就要多加克制了。你得知道,你不再是家里庇佑的小女孩儿了,而是个该承担起庇佑这个家的责任的大人了。你可知道,我说这些的意思吗?”见琪拉雅毫无回应,他担心地问。
琪拉雅皱了皱眉,“知道一点……”她埋下头去,看着自己的紧紧攥着的双手。
辛格威无奈地叹了口气,又道,“我就直接地说了吧。我不可能再像以前一般整日将你‘关’在庄园里了。”
一听这话,琪拉雅蓦地一惊,抬头望着父亲。
“不过在这之前,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什么条件?”琪拉雅迫不及待地插话道。
“你……”辛格威欲说还休,紧皱了眉头,“算了,这事儿以后再说吧。”说着,他站起身,径直地走出了书房。
琪拉雅转头,望向父亲离去的背影,不解地颦蹙了双眉……
……
另一头,当琪拉雅奉命去见辛格威时,湖畔就只剩了那奴仆三人。
“咳,咳。”小洁提示性地轻咳了两声,一脸窃喜地看着维迪娅,那眼神好似看透了维迪娅的某件秘事一般。
“好了,我想,我也该走了。”小洁喜悦地说道,望了望子宸,又看了看维迪娅,忍俊不禁。
“她在笑什么?”小洁走后,维迪娅不解地问身旁的子宸道。
“大概,得到了某样珍贵的‘宝贝’吧。”子宸望着小洁远去的背影,打趣地回道。
“算了,随她去吧。”维迪娅不由得笑了出来,转身望着潺潺的流水,轻声道,“我想,这一定是上天在帮助我们。”
子宸皱了皱眉,上前到维迪娅身旁,低头瞅了她一眼,问,“什么意思?”
维迪娅抬头望了子宸一眼,“关于希尔汗的事,”说着,又是一阵忍不住的笑意,“这对我们的计划,又进了一大步。”她半若感叹地道。
子宸点点头,却觉得怎么也笑不出来,只是小声叹了句,“是啊。”
他默默地愣在原地,两目一直定定地凝望着前方的湖面随着清风而轻轻绽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心,却不知了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