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夜白发,岂能无情?!
看着那寂寥而又悲伤的背影,我咬唇低泣。
究竟为何,明明爱我,却要弃我而去?
我将手伸出窗外来,接住一丝细雨,缓缓收回手指,握紧拳头,指甲硬生生地插进掌心,一不觉得丝毫的疼痛。最后,我拿起挂在墙上的那件师兄的披风,脚尖轻点窗棂,向马厩处飞去。
见我到来,师兄面色猛地一震,眼底的柔情一闪而过,立即一夹双脚,追日一声长长的嘶鸣后,嗖的一声,冲了出去。
“师兄!”我含泪唤道,咬牙踩上马蹬,翻身上了追风。
就这样,师兄和我一前一后地出了程王府,好在时间尚早,街上几乎没有行人,我俩就这样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城门。
城门刚刚打开,守城卫兵见我俩风风火火,风驰电掣,也难得的没有加以阻拦。
“师兄!你停下!”一出城门,我便毫无顾忌地大喊。
我昨天只吃了早餐,腹中早已空荡荡,再加上在马上的一顿颠簸,只觉胃部疼痛难忍,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头晕目眩。
四周的景物纷纷后退,耳边风声呼呼吹过,整个身子就像散了架般,剧痛不已。
“哇!”我忍不住,吐得一塌糊涂。手上一松,从马上跌下,滚落在草地上。
“蓉儿!”师兄见我落马,立刻调头,下马,来到我跌落的地方。
膝盖处,好痛!我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捂着胳膊被刮伤的部位,抬头看向眼前紧抿双唇的白发人儿,“师兄,你还是放不下蓉儿,是不是?否则,你为何会一夜白发?”
那半跪的人儿,又直起身子,一头的白发被晨风吹起,纷纷扰扰,散布在周身,眼底的担忧一闪而过,取代的依旧是往昔的冰冷,“既然你没事,我就不多留了。”
语落,他便转身,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开,利落地翻身上马,扬起马鞭,催马离开。
“无情!”我厉声道。
师兄身子一僵,那扬鞭的手就这样停留在半空,微微颤抖。我亦错愕,因为,这是记忆中,我第一次直唤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