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晓晓仍然觉得它是狐狸,因为它的嘴并没有咧到耳朵上,也没有狼那样尖利的牙齿,只是乖乖的很可爱的样子,怎么就是狼了呢?
她没有想到,南宫无邪竟然真的将这只狐狸送给她了。
为此,她倒念了他一点儿好。
碧儿进了屋子,将一碟水放在狐狸的笼子前:“小姐,我也觉得这是一只狐狸,不明白为什么皇上非要说是狼!”
碧儿说着,又将一盘肉放在那笼子前。
“它叫小可怜。”郁晓晓开口道。
碧儿抿了抿嘴,她没有想到郁晓晓会起了这么个名字。
不禁开口道:“今天奴婢四下看了看,倒是西北角,那养家牲的地方有一处缺口,倒是很少有人在那里,明天,奴婢再去细瞧瞧,看看有没有可能逃出去!”
郁晓晓看她,点头。
晚上,她出了屋子,前面的院子里有篝火,她听到了喝酒声,还有歌声,碧儿告诉她,那不知是哪里的女子,大概是军宠,被调到了这里。
郁晓晓撇了撇嘴,男人大概都是好这口的。
站在长廊里,不远处有巡逻的侍卫走过,他们这个屋子前后的,隔半个时辰就巡逻一次,郁晓晓知道她要是想找机会,肯定有。
但问题是现在她还没有想到,逃离这个院子后怎么能避过那些狗的追踪!
她无法做到踏雪无痕。
还有碧儿,自己如果走了,怕是她就活不成了。
郁晓晓到这个时候才发现,人呆在某一处越久,那牵绊就越多。
突然,她听到几声奇怪的响动,不由地转头向屋顶上看去,黑黑的,什么都看不清。
她心里一动,仿佛感到到了什么。
不由地向碧儿使了一个眼色。
碧儿会意,大声道:“小姐,我们回屋子吧外面太冷……”
然后关门的声音。
几秒钟之后,从屋檐处下来一个身影,如猫般一下子跳到房廊上,正好对上郁晓晓的眼睛,那人惊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是我!”
然后一捂郁晓晓的嘴,将她和碧儿一直带进了屋子,碧儿刚要喊,郁晓晓出声道:“没事,是令狐堡主!”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相信令狐一白,按理说,自己可是得罪了他,让他出尽了丑。
灯光下,一身黑衣的令狐一白躲到了内室,避过了窗口,看着她俊美的脸上是阳光一笑:“郁姑娘,你倒是相信我!”
“我没有说相信你,只是想知道你来做什么,看来白云堡到底是江湖人物,不走寻常路!”郁晓晓淡然一笑。
自己怕南宫无邪,因为他可以分分钟要了自己和相府人的命,而眼前的人却不同,他的危险指数并不高。
令狐一白两步近前,定定地看着她:“嗯不错,不枉是我堡主夫人!”
郁晓晓几乎晕倒:“你还没忘记这件事情?”
“当然,为什么要忘?你可是我亲自挑选的女人,就算是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到……”
郁晓晓已觉得无话可说,都这样,自己难道是天女下凡吗?
这些男人!
她不由地又想起了郁相的话来,自己若不是相爷之女,怎么可能如此?
想到这里,她笑了:“那好,你既然找到我了,就救我出去吧,我正好不愿意呆在这里呢!”
令狐一白却摇了摇头:“时机未到,便是接你出去,仍逃不掉皇上的追杀,我们小门小派的,倒直接被灭了门,倒是鲁莽了!”
“呵,如此说来,你也不算是什么真心想让我做堡主夫人吧,或者你胸襟广大,自己的女人在哪个男人的怀里都无所谓?”郁晓晓故意损贬到。
令狐一白叹了口气:“姑娘何必自轻自贱,若不知姑娘人品……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
说着,他倒是自嘲一笑。
郁晓晓闻言,倒不好再讽刺了,不由地一叹道:“今天堡主来,是有正事的吧!”
令狐一白点头:“确实如此,只是这一次,真的不能带你走……”
他的表情真的是很遗憾。
郁晓晓点头:“好吧,我也不怪你,本来我就没有想过要跟你走,我想嫁的人不是你,堡主以后倒不用继续关注我,我是死是死,自有造化!”
令狐一白没有接她的话,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递给了她:“你好生地,确实你是有造化的,但凡有造化之人,并不是一帆风顺造就的,你懂吗?”
“以前不懂,堡主大人说了就懂了,只是以前的事情,我向你道歉,真的很抱歉,上次你选亲,我去只不过是应付差事,本想自此离开所有人的视线,离开白云堡后就彻底消失……对了,有一事,堡主可以据实相告吗?”郁晓晓表情认真地道。
“你说就是。”
“我就想知道,我那样不妥的表现,为何堡主会选择我?柳依然,格央木娃,她们哪一个说出来都比我合适,又美貌又多才,名声还好,倒不至于让白云堡遭天下人笑话!”郁晓晓认真地看着令狐一白俊美的脸,他今天晚上一身黑衣打扮,让她有些意外,她真的很想问一句,大雪的天,穿白的不是更好吗?
令狐一白闻言,倒是沉吟了片刻:“这……说起来,是一种缘分,很难让人抗拒的!不知我这样的回答,可否让夫人满意?”
郁晓晓摆了摆手:“这样的玩笑以后不要再开了,我不会是白云堡主夫人……以前不同意,以后也不会同意,你是一个好人,貌似还像一个英雄,不会强人所难吧?”
“这件事情,我且不说,不过,堡主夫人,你是做定了!”令狐一白一笑,眼底有什么复杂的情绪,郁晓晓根本看不懂,“只是你一定要保重,更要小心南宫兄弟!”
还真是废话,他们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王爷,自己小一百个心有用吗?
她瞪着他,却才反应过来,看向他给她的东西,却是一把亮晶晶的东西,银亮如丝,丝线的一端还系着一小截黑色的东西,她拿近细看,那一端的黑色东西,却象是一根木头:“这是什么?”
她抬头,那令狐一白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影了。
只见碧儿惊讶地看着她。
“堡主呢?”
“走了!这是什么呀,小姐!”碧儿也凑近前来。
“鬼才知道是什么?难道是暗器?”她扯了扯,那丝线倒是很结实,用来杀人倒是可以,但是自己的手怕是也会被勒坏的,估计不是做这个用的,“难道他要我没事纺线织布?那这木头是什么?”
郁晓晓看来看去,突然她定住了,难道是那个意思?
可是怎么可能,如果是的话,他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还带玩猜谜的?这古人都是什么癖好?
碧儿见郁晓晓笑了,便道:“莫不是定情信物?”
“呵呵,我倒希望是!”郁晓晓苦笑着,但仍是将那东西收了起来,很小心地贴身收好,许久不见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脸上,眸子里也是晶莹一片,“那个南宫王八蛋不知道今晚会不会来!”
“您是说皇上?”碧儿疑惑地道。
“是呀,难道他对我没兴趣了?那倒是好事!”郁晓晓坏笑着道,“如果他再来,我给他好看!”
碧儿担心地看着她:“他可是皇上,有那么多侍卫!”
郁晓晓闻言有些泄气,是呀,自己若真的有本事,后背的那些鞭痕也就不会存在了。
不过,南宫无邪并没有来。
他在自己的寝宫里,看着地上肃立的人道:“无痕,朕让你查的事情查的如何?”
“回皇上,属下查到,那天进宫的人中,除了郁晓晓,还有许多人接近假山,包括少陵王!”无痕的声音不急不缓。
“真的有他?”南宫无邪的眼底露出一丝狠色,“朕在月宫搜出来的东西,结果如何?”
“那些物件,虽是男子用的,但大多不是稀奇的,街市随处可见,查不到什么!”
“郁晓晓在宫里这么久了,若她是知情者,那暗处的人也该露面了,现在与她接触的除了少陵王,还有其它外人吗?”
“回皇上,并没有,她回到相府之后也没有与外人接触过!”
“朕知道了!她的屋子周围提高警戒,刚才那人影可是派人跟踪了?”
“回皇上,已跟踪了,但现在还没有传回消息,属下不解,为何皇上不在这行宫里直接拿下他?”无痕问道。
“朕不想让她知道,她周围安排了暗卫!”
“可是,周围的侍卫每时都在巡逻!”
“那是明的!她以为躲过了第一层,就可以无忧了……”南宫无邪眼睛里露出了邪气,“这个女人,越来越让朕感兴趣了!”
“皇上,依属下看来,她倒象是恰巧卷进这是是非非中来的,私下里,并看不出其它的事情来,倒真的象什么都不知道。”无痕开口道。
“就算是她恰巧卷进来,那为什么是她,而不是别人?老三最近有没有联系外邦人?那端木和他自从上次玉疆之行,还有没有其它的接触?”
“回皇上,除了那次,倒查不到什么!”
“那郁相呢?倒是他还算是识趣,没有答应端木亦轩的婚事!”
“其实,郁相一直行事遵礼守法,他位列丞相,该不会再有什么奢望!”无痕分析道。
“嗯,朕也是看他行事还算恭谦……倒是老三……朕不想……算了,你依计行事吧!”南宫无邪好像有些累了,歪在案头,挥了挥手。
无痕看着他,本来退到门口,又停下了脚步,返回来道:“皇上,不知皇上将如何处置郁晓晓,一直让她做司仪,还是选为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