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那个婆婆还没有来,端木亦轩看着她道:“来,我先瞧瞧哪里受了伤!”
因为刚才郁晓晓起身的时候,那血还在流。
“什么受伤呀!不过是正常生理状况……再说,你瞧?”郁晓晓咧着嘴,“你瞧得懂吗?”
说到这里,她扑哧地笑了。
这实在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端木的脸上有些窘意,郁晓晓觉得能在他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实在难得,她不禁凑近前看着他:“你刚才说的是认真的?”
端木俊美的脸上更添了一丝霞意,头往旁边扭了扭:“看来,便是受伤,也无大碍……”
“看来?你怎么看的?”郁晓晓捉住了他的语病,逗起他来。
端木看着她,眼底是无奈,他刚要说什么,正好苏婆婆进来了,她进来看着屋子里的情况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她实在没有遇到这种事后来检查的事情,一般的,都是在婚前!
端木一时间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郁晓晓却站了起来:“苏婆婆,你跟我来!”
端木伸手要扶她,却见她自己走得飞快,想跟进去,郁晓晓转身对他眨了下眼睛:“谢绝参观。”说着,她放下帘幕:“苏婆婆,你帮我看看,这血到底是什么原因,是受伤了,还是我来了月事!”
郁晓晓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心里还在祈祷,可别真的是受什么伤,那样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姑娘,好了!”苏婆婆直起了身子,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
郁晓晓有点蒙:“到底怎么回事?”
苏婆婆只笑了笑便出了屋子,恭敬地对端木亦轩道:“王爷,王妃身子是清白的,只是经历昨夜,她受了伤,还需要休养半个月,奴婢这里有方子,让人抓药,再熬些补汤……”
“清白?”端木疑惑地看着她,随即明白过来,“行了,你下去吧,本王知道该怎么做!对了,告诉厨房,快点动作,熬那补汤来……还有,太医到了,立刻领进来,无须禀报……”
郁晓晓在屋子里听得清楚,不过,心里却更加地糊涂,这到底是在玩哪一样呢?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郁晓晓’都为了这件事情自杀了!
而这却是一个莫须有的事!
她边想边穿衣服,一抬头,端木却在眼前,他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是真的奇怪,然后,突然笑了,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淘气!”
“淘气?”郁晓晓实在不明白这跟淘气挨着吗?
“你好生休息,我出去瞧瞧那太医怎么没来……”端木说着就要离开。
郁晓晓哎了一声,端木亦轩珠帘处回眸:“何事?”
他淡绿的眸子晶晶闪亮,脸色依旧苍白,但却多了一丝喜色。
“你没有问题要问我吗?”郁晓晓疑惑地道。
端木却道:“花晶还是参汤?”
“什么?”郁晓晓没明白。
“我去让厨房拿来……还有,花,你可是喜欢?”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那瓶梅花。
郁晓晓看着那束梅花,走上前,细嗅清香,点了点头:“这花,什么时候摆上的?”
“昨夜!”端木嘴角挂着笑意。仿佛他做了一件得意的事情。
“不对,昨夜你来的时候,还没有!”郁晓晓的思路已经被他牵着走了,却不自知。
“昨夜,你睡后我出去采的!”
“为什么?我睡着了你偷偷地给我采花?你是不是……是不是不知道怎么表示的才好了?”郁晓晓笑嘻嘻地近前,扯着他斗篷上的金线滚边的丝绸带子,手指绕来绕去,嘴角的笑已入了眼。
“教练是谁?”端木突然问。
“什么教练是谁?”郁晓晓有些蒙,在古代有这个词吗?而且他这个说话怎么这么不着调,东一句西一句的,谁能跟上他的思路呀?
“你说梦话喊来着……”端木看着她,脸上现了一丝狠色。
郁晓晓吓了一跳:“怎么了?我都说什么了?你……”
郁晓晓心里想,这可怎么办?自己可控制不了自己说梦话!
不过,以前的事情要不要跟他说呢?
那他认为自己是一个鬼,已死的人该怎么办呢?会不会忌讳呀?推己及人,她比较忌讳,所以,她觉得还是不要说了,这一辈子就不说了!
“你求他放过你……是那个强人?”端木问这话的时候,表情很冷,倒让郁晓晓打了一个冷战。
见状,他将她抱起来,将床上弄脏的床单扯了下去,然后轻轻地给她盖上被子:“是他吗?”
郁晓晓摇头:“是教我功夫的人,只是严厉些……”
闻言,端木的冰块脸才转暖:“嗯?要花晶还是参汤?”
“都要!”郁晓晓笑着道。
现在,她躺在床上,很象小时候想象的生病的感觉,会有父母对自己问寒问暖,那个时候,她无法实现这样的愿望,现在,她的眼睛有些酸,便故意一笑:“我饿了,还不快去……”
端木走了出去,就听到他在外间吩咐:“床上的被褥都换了……对了,新的要暖过之后再铺上,炭炉里再加些炭……梅花再采来些,王妃喜欢……”
郁晓晓在屋子里听着,她想笑,头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话,他好像很开心。
突然,她脑子里灵光一闪,他为什么这么开心?是因为自己还是清白的?
想到这里,她的心便有些不舒服了。
而且这件事情怎么这么诡异,郁晓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是清白的?
郁晓晓抓了抓头发,这件事情怕是永远也弄不明白了,自己又不会通灵,去问谁去?
对了,端木就不觉得这件事情奇怪吗?他说自己淘气,难道是认为自己故意隐瞒事情的真相,而让世人误会?
郁晓晓躺在丝滑温暖的被子里,很是惬意,想着自己马上就要嫁给端木了,她心里控制不住地忐忑,也许这是世上新娘子的通病吧?
她醒来的时候,端木没有,倒是丫环们在忙碌着,她面前的床子上摆了很多的碗盘,都是补品,那鲜花果冻也在里面,她爬了起来,一通吃,然后问道:“王爷呢?”
“王爷进宫了,刚才宫里来人传召……”丫环回答了。
晚上,端木终于回来了,进了屋子,他将大黑的斗篷摘了下去,又在炭炉前烤了一阵的火,然后才近前,坐在床头,看她睁着眼睛,便道:“现在,哪里不舒服?那太医怎么说?”
“太医开了一堆药……”郁晓晓一提起药,嫌恶地直咧嘴。
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脸,手上还留着刚才烤火的温度:“皇嫂知道你回来了,倒是想见你,我没有答应!”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答应。”端木霸道地道。
“她也许想我了,也许我教她的法子有用!”郁晓晓想起自己指导她怎么笼住玉疆王的事情,脸一热,但仍是觉得好笑。
“什么法子?”端木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疑惑地道。
“女人之间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你呢……”郁晓晓扯着他,又咬上了他的唇,现在,她发现,她喜欢和他亲昵!
更何况,他的唇很温柔,虽然带着一点凉意,但味道真的很好,口感也好!
让她想起了果冻!
她轻轻浅浅地尝着,端木眼底是宠溺,也由着她,终于,他抬起头:“我要出去两天,这两天我送你去一个地方,那里很安全……”
“你去哪儿?”郁晓晓手不由地扯住了他的衣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生了不安,也有不舍。
刚刚在一起,她以为自己到家了,一个温暖安全的家,可是,怎么会这样?他要去哪里?
“只是出去办一点儿小事,生意上的事情……”
“我不要彩礼,所以……”她想说得轻松些,象开玩笑,但是她一说出来,声音就有些颤抖了,她扭过头去。
端木叹了口气:“有些事情,必须得我去做!”
“是吗?那救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亲自出马?”郁晓晓一生气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我去了……”端木淡然开口,“只是临出发的时候,犯了病……所以,才会失败!”端木这回可是很正经。
“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郁晓晓坐了起来,那丝被滑落,她胸前的白晰一下子全露出了出来,端木将被子扯了上。
他看着她:“我不想让你感动……”
“为什么?真奇怪,你应该让我感动才是!”
“我不要因为感动而生的爱!”端木看着她,眼里是沉深,郁晓晓看不懂的深沉。
“爱,总得有些理由,不感动,怎么会有爱?”郁晓晓不理解他的奇谈怪论。
端木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开口道:“我会送你去地堡,那里很安全,只是没有阳光……算了,我答应皇后的要求!”
“啊?什么意思?”郁晓晓头一次看到他否定了自己的看法。
“我送你入宫!你陪着皇后,不要离开后宫……”端木告诉她。
“那里面足够安全是吗?”
“至少在我回来之前是安全的!”
“好吧!”郁晓晓答应了他。
至少让他办公的时候不那么担心自己。
端木闻言松了口气,但是眉头仍然锁着:“不要见我皇兄……”
“怎么?你怕他会对我还有别的想法?”郁晓晓想起玉疆王,那个男人曾经想做的事情,不禁有些反感。
她盯着端木,他一定是去做一件必须得做的事情,否则,他不会将她送入皇宫。
没想到,端木很认真地点头。
“你不是连你哥哥都不相信吧?以前不过是一个误会,再说……”
“我知道,我相信,但不全信!”端木亦轩脸上的表情,很认真,无比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