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蓦地睁开眼:“什么?”
碧双蹙着眉:“具体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隐约从卞夫人无措的言语中听来的。”
我思量着:“宫里能出什么乱?”文煜把所有大臣都整治了?这显然行不通的。
碧双询问我的意思:“娘娘还要休息吗?”
我看了她一眼,点头:“宫里的事毕竟与本宫无关,本宫最要紧事顾牢身体。等本宫那个睡醒了再说。”
她只得为我放下锦帐。
我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看见文煜一身的血污,对着我说:“初绿,初绿。”
我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才发觉原来只是一个梦。
碧双连忙安抚我的情绪:“娘娘做了噩梦?”
我喘着重气:“嗯。”
她给我倒杯水:“娘娘先歇会,时候还早。”
我换上一件云罗衫,外面又披上了风衣,对碧双说:“去看看卞夫人。”
她被安排在东边的厢房里,我走进去,她看见我,先是一怔。
毕竟有半年时间没有见着面了。
“娘娘金安。”她给我问安。
我虚扶了她一下:“卞夫人请起。”
她站起来,面色有些尴尬。
我坐在上座:“卞夫人千里迢迢赶来,不知有何重要事情?”
卞夫人低着头,搓着手:“臣妾……娘娘,臣妾有件事想请娘娘帮忙。”
我这辈子没见过她这般的无错,那个凌厉的卞夫人呢?恨我入骨的卞夫人呢?
我饮着茶,悠悠道:“卞夫人但说无妨。”
她为难地看着身边的侍女,有些敛口。
我挥挥手摒退了所有人,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我对她说:“现在可以说了吗?”
卞夫人“扑通”一声跪下来:“贵妃娘娘,当是臣妾厚着脸皮求您,求您放过我们吧。”
我徉疑:“卞夫人这是做什么?本宫有什么事对着你们吗?”
她拼命磕着头:“娘娘大人有大量,当年之事,是臣妾做得不够周全,请娘娘不要再计较上一代的恩怨了。”
我摇头:“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卞夫人只直直地盯着我:“他来了是不是?”
“谁?”
“罗霓裳。”她一字一句,“亦或是她的孩子。已经到了长安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