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灯瞎火的,他亲自提了一只灯笼,两人走在路径上。
他握着我的手:“夜里看不清,还是小心些。”
他这样的贴心,我怎么拒绝得了。
原来,他带我来膳房。
我疑惑:“来这里做什么?”
他放好灯笼:“你没吃东西,我带你来。”
“文垣,我真的没什么胃口。”
他抿嘴:“我亲自下厨呢?”
“啊?”我张大嘴巴,“你?”
“嘘!”他把食指放在唇中央,“不能被别人发现哦。”
我很开心地笑了:“这真是太惊奇了。”
“可是我只会做夫妻羹。”他挽起袖子,拿过面粉。
“怎么做这样东西?”
他一边做一边说:“这是海棠教我的。”
我缄口。
这个死去的女人像个阴魂不散的鬼魅一样萦绕在我们心间。让文垣无法敞开心扉,让我不得幸福。
我在一边给他做下手。
他瞥到我的手:“这么剔透的手。”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一只如白的玉镯戴在上面,越发显得滋润,“皇后娘娘的手比我的更美呢。”
他不在意:“是吗?前些天宫里进贡两只珍贵的和田玉镯,一只正好可以给你。”
我说:“宫里的娘娘难道不用吗?”
他朝我说:“初绿,我说过,你是文王妃。我会给你最好的。宫里的妃嫔哪有你来的重要?”
因为我会演戏,所以他亦配合做个好夫君。
突然之间我觉得莫大的屈辱涌上我的心头。
转身跑了出去。
他在后面喊:“初绿!初绿!”
我一个人消失在黑暗里。
今天是什么日子?接二连三发生这么多不愉快的事。先是淳王的羞辱再是文垣断然拒绝。我在一处地方蹲下来,抱紧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我是个正常人,
我亦需要温暖需要爱,为什么没有人给我呢?
“初绿!初绿!”文垣顺着寻来了。
我并不出声,只是在原地。
他还是发现了,走过来:“我很担心你。”
“担心什么?”
“担心你不见了。”
我汲气:“放心,我不会寻死。”
他拉我起来:“初绿,你是不是很不开心?”
“王爷开心吗?”
他提着灯笼跟我慢慢走:“我以前有一段时间很开心。是跟海棠在一起的日子。我似个神仙。”
“仅仅是那一段时间吗?”
他叹气:“是,只有那么一段时间。因为太过短暂且难忘,所以我一直无法忘怀。”
原来他也怕失去幸福,因为怕,一直守候。
我与他恰恰相反,因为渴望,一直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