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直往下沉。
太后那阴沉的目光一直紧盯着我不放，让我不由却步：“臣女……”
父亲一把扶住我：“芙蒆，答应太后的安排。”
“父亲。”我噙着泪，我真的只喜欢文煜。
太后将手搭在我的手背上：“芙蒆，只要你同意，一切都会归于平静。文煜还会是皇上，文垣只是文王。”
我背过身，两道清泪落下来：“谨遵太后懿旨。”
“来人。”太后朝门外喊道，立刻有穿着甲胄的侍卫进来。
太后微微含笑：“将甄大小姐送去行宫。”
“这……”父亲拉着我不肯松手，“太后是要……”
太后目光冷厉：“哀家自有分寸。芙蒆，你先去别宫，你是聪明人，将来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在这样的情况下，情势已经让我无法抽身而退：“是，太后。”
雨，一直在下。
冒着雨，我真的一夜未眠。
太后，文煜，文垣，他们三个人的脸一直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此去行宫，我根本不知道太后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直到抵达，我才明白过来。原来文垣在这里。
“海棠？”他一如既往喊我这个身份，“你来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只见他面色苍白，可是此刻却浮现着笑意，“你在作画？”
他放下笔走近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
近在咫尺，他的热情却已经让我感受到。
我撇过身走到书桌面前，看见画中女子提着灯笼巧笑嫣然：“这个人……”
“是你。”他站在我身后，“你永远是在街市卖灯笼的女子。海棠。”
我哽咽着深深吸口气：“文垣，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他温润的声音一如我平静的嗓音。
我转过身凝望着他，纵然心中没有那种爱意，我却还是要口是心非说出来：“文垣，我愿意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