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读孙子兵法的时候,文王进来了:“初绿,你去过西边院落了?”他的语气有些隐怒和不悦,他的心,只为着死去的那个文王妃所牵绊。其他的根本不算什么。
“恩。”我头也没抬,“放心,我并未执意进去。”
“我知道。”他吁口气,“那个地方,不可以进去。”
“恩。”
他看了看我:“你在看什么?”
“孙子兵法。”
他显然很惊讶:“你喜欢读兵法?”
“并不是。我什么都读。看得有些杂乱。”
他微笑着坐下:“什么都看?妖魔鬼怪也看?”
我点点头:“只要有,我就会看。”
“卞丞相不责怪你吗?”
我说:“父亲并不大管我。母亲一心放在初衾身上。”
他不语了。似乎听到了我语气里的一些情绪。
这时,他站起来:“皇上与皇后娘娘让我们明天进宫。你稍稍准备一下。”
我放下书,带了疑惑:“进宫?”
他似乎看出了我那几分不愿,突然放柔语气说:“不过是个宴会。我们露下面就可以了。”
“恩……”我一手托着腮,作沉思状。
“你在想什么?”他问。
我说:“没什么。”进宫是不是要见到初衾?她现在已是皇后娘娘了,不知道变成怎样。恩?我皱眉,她变成怎样又关我什么事?
他点头:“那好。明日我们再说。我现在要进宫去。晚膳你自己一个人用。”
闻言,我敷衍:“我自己可以的。”
我们彼此客套着,礼貌着,一切全因为我们彼此没有感情。
我走出去,站在长廊上,驻足观望那满目的海棠花,像是一场梦,
“小姐。”浮儿走来,手里端着一碗羹,“府里的老麽麽说新婚的夫妻要吃夫妻羹,你快喝吧。”
我看了看那碗,稠密状,“夫妻羹?”
“老麽麽说喝下夫妻羹王爷和小姐你就会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的。”浮儿像个快乐的孩子。
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我不喝。”我瞥过头。
浮儿急了:“小姐,这是规矩。连王爷都喝了。”
“他喝了?”我的心思稍稍平衡了些。这个在人前装模做样倒也毫不含糊。
浮儿把羹递过来:“是呀。小姐快喝了吧。”
我接过碗,狠了狠心,喝了下去。
浮儿“扑哧”一声乐了,“小姐,这又不是让你喝药。”
我用云丝手绢拭了拭嘴角,皱着眉问,“里面都是些什么呀?”
浮儿扳着手指:“有桂花,莲子,花生,桂圆……”
无非是些早生贵子寓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