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神经过敏！脑子单边！什么大不了的事，就不能给我来个电话先问清楚吗……”
“够了！什么也别说了，先去看你妈吧。”苏小乔转身扑到床上，什么都不想听，相恋八年，这还是头一回见未来婆婆，就闹出这等破天荒的事情来，以后怎么相处？她就纳闷了，谁家见婆婆会是这样？提前都不打声招呼，周挺这事做得难道不够离谱么？
本指望周挺为自己扛一抗，平息这场风暴，不料倒成了助燃剂，才走出门去，牛莉时断时续、逐渐走低的哭腔一下子响亮起来。苏小乔仓皇地走到门边探听外面的动静。
“妈，你别哭了，先听我说好不好？让别人听到多不好啊……”周挺皱起了眉头，这么哭下去，不光是惊动左邻右舍，恐怕消防车都给招来。
“你妈被人欺负了哭几声还不行？打落牙齿还得往肚子里吞？啊？你上哪找这么一只小母狗呀？你不知道她怎么糟蹋我的呀，一见我就乱叫乱咬，狗血淋头，还要动手打人！你要是再来晚一步，你妈都就要躺下了呀……”牛莉一边擤着鼻子，一边捶胸打肚，哭得直打哽儿，“你呢？怎么不上去抽她？站在这里干什么？去！替你妈出一口恶气……”
周挺感到头皮都快炸了，嗫嚅着说：“妈，她做得是有些过火，但她不是有意的，这纯粹是个误会，这事要怪我……”
牛莉悲愤交加地说：“周挺啊，妈被人欺负成这样，你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窝窝囊囊的夹起个尾巴？她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蛆？喂了什么药？你这么向着她，替她说话，想和她一起气死我呀……”
周挺越急嘴越笨，“妈，妈，求您别这么说……”牛莉扯开嗓门嚎起来，“哎呀，人家说娶了媳妇就忘了娘，我还说我家儿不会的呀，现在还没娶就开始不要娘了呀！我本打算欢喜喜来看儿子，没想到儿子变成了傀儡！周挺呀，你给猪油蒙了心，你中了她的邪，生你养你、亲你疼你的老妈，还不如一个小泼妇了呀，早知道千里迢迢跑来干什么呀……”
这正是苏小乔最郁闷的地方。这些年来，周挺回家的次数也不算少，有时候她提出一同去，周挺总是找理由搪塞。包括她到南京两次，离他家很近的情况下，都没有带她回去，不知道到底他要躲什么？所以，一直未能与他妈见上一面，也不知道对方态度如何。只是隐约感觉她很宽心，要么就是很忙，很少来电话过问儿子的情况。不知道这一次怎么突然想到来看儿子。母子俩都让人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