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那男子往她身上又是一点,将她放于地下。甄宓这时才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精瞳。立刻脸色大变。想她甄宓没叫自己哥哥吓了去,倒差点被这宇文若轩吓个半死。
气得不行扭头就往西走,身后宇文若轩赶紧拉住她的胳膊,“哎哎哎!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别生气了!”采颐宫人太多,进出入不方便,不如把她掳到自己的园子里,还方便一些。可是自己一时间的孤意之行,恐怕也是吓坏了她。
甄宓一甩胳膊,继续瞪着他。没什么好气地打量着眼前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宇文若轩,微微刺道,“潇王真是空闲啊!如此月黑风高之夜,您还有这等闲情逸致来湖边赏景,恕小女子整日劳累不能奉陪了。”说完还摆摆手。
宇文若轩一把将她拉至身边,叹下一口气来。早前准备好的千言万语,此刻却消散殆尽,一句话也吐不上来。手抚甄宓脸颊的血痕,半天才心痛呢喃,“疼么?”
甄宓敛笑皱眉,冷声出口,“这点伤怕什么,也就是点皮外伤,且又没下毒!潇王您放心,我甄宓命大得很!”
宇文若轩神色黯然一沉,知道甄宓还在为了上次中箭之事生气,想了片刻还是解释道,“那时我也是逼不得已,你知道……”
还未说完便被甄宓不悦打断,“罢了,我知道了。”
俩个人瞬间冷在那里,只有一湖碧绿的秋水在冷月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湖边草木随风漫舞。
说完这些甄宓也暗自咋舌,觉得语气确实有些过了。可面对宇文若轩,她有时就是无法控制好自己。
过了有一生那么久,宇文若轩轻勾唇角语气十分怅惘,又隐隐担忧率先出口,“气生够了?”
甄宓转过脸,面色变柔,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最终勉强一笑。
宇文若轩知道她此时已经气消,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精细的白瓷小瓶,将塞子拔下,立刻有一股草药清香扑鼻而来。
甄宓好奇问道,“如何来的?”她一眼就看出此物乃是不可多得良药,应是专门治疗外伤的。多是用过后伤好的快,留不下疤痕。只是不知这大半夜他从何得来此药。
宇文若轩叹气回道,“当然是刚从太医院偷来的啊!”要不他没事穿一身夜行衣干嘛。
“啊?”甄宓惊呼一声,虽是声音不大,但在这静寂的夜晚还是突兀得厉害。堂堂皇子竟然穿着夜行衣去太医院偷药,任谁都觉得惊讶非常。
“嘘!”宇文若轩赶紧去捂甄宓的嘴,警觉地审视四周。低头再看甄宓小声嗤嗤笑着,唇边也粘带些笑意,可还是正色开口,“不准笑!”
然后伸手将药膏一点点往甄宓脸上抹,时不时还轻轻吹上一吹,正色道,“可能会痛,你且忍着点!”
痛甄宓倒是没感觉,恰恰相反,月光下看着若轩心疼地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抚过,动作轻柔如水。虽只有几下,却印进甄宓的心里,泛了开来,百转柔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