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清苦的药灌进了甄宓的嘴里,甄宓紧闭着双目皱了皱眉,一声轻咳,将药尽数吐了出去。小鹅一声惊呼,连忙不住地在甄宓胸前擦拭,轻斥道:“你怎么搞的,叫你小心点。”
若兮也愁得不行:“这可怎么办?喂也喂不进去,召来御医说是心病,这可该怎么办啊?”
甄宓这时用尽力气将眼睁开一线,微弱道:“你们在干什么,出去!”
小鹅喜道,忙用袖子擦泪:“小姐,你醒了?!太好了,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两夜了,再不醒,可要把奴婢们吓死了!”
然后小鹅惊疑不定地察看甄宓的脸色,不住道:“小姐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想吃点什么?奴婢这就去给小姐准备去!”
甄宓推开她,皱眉斥道:“我什么也不想吃,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出去!”
小鹅急得抓着甄宓的手不放,哭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小姐有什么气,只管打奴婢出气就是,为什么这样糟蹋自己?小姐再这样下去,奴婢也是不想活了!”
甄宓闭了闭眼,将她推开,叫道:“叫你们出去!没听见吗?!”
小鹅若兮站在床前面面相觑,只是垂泪,却没有动。
甄宓又将眼闭上,吐出最后俩个字“出去!”。言语之中有无法拂逆之意。
小鹅哭得更是伤心,“这可怎么办啊?“
若兮帮她擦了擦泪,意外得比以往冷静得多,“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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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刚过。寂寞正云雾,深夜风烟袭,幽香暗断魂。
一袭白色的身影出现在甄宓床边,看她的眼中多出几分心疼。冷月寒光照下,她的脸色更是苍白无助。北皇清平不禁摇了摇头,将手摸向她的皓腕。
短短几个月,她已经险些几次丧命。心中不知那根弦忽然断了,若是……现在就将她掳走,会不会一切都好起来。手微微伸向她脸颊,慢慢轻抚,似是看不够一般。
“清平……?”甄宓眼睛慢慢睁开,有些吃力,定睛看着眼前的一袭白影,果然是他。
清平的眉微微蹙起,“宓儿,你这又是何苦?宇文若轩他……”
甄宓把脸转向一端,“我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字!”
他沉默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过了好久,甄宓才打破沉默。
“清平,你知道么?待到今日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原以为遇上了真正的幸福,其实现在想想,只是在错误的时辰里碰见了错误的人。我现在后悔了,可是老天连一次机会都不曾给过我。我真的想离开这个囚笼,远走天涯。你记得你问过我么?我想过什么生活,那时我回答给你的都是真的。可是又觉得那只是一场梦境,太虚幻,太迷离……”
甄宓仿佛要将一生的话说完似的,待到她沉默,一旁的清平终于开口。
月光恬静洒下,照在俩人美好的容颜上,他们互视对方。
他说,“宓儿,若是我带你走,你会跟我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