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听完真想大笑几声,只是此时眼前有人,不能不镇静。如果她不曾记错,那日具幽睡的那棵树,正巧面向的就是水无痕的房间。不会是具幽又在上面睡觉恰好被他们误会了吧。而这种事情解释又怎么能轻易解释得清,所以具幽才一路逃过来,不过,一样的越描越黑。
甄宓使劲攥着袖襟,忍住笑意对君自如坚定道,“君弟放心,若是我看见具幽,擒住他不敢说,以理说服他坦白从宽还是可以的!”
君自如最后向甄宓又是一揖,“那就多多麻烦宫兄了!”说完就遥遥远去。
甄宓关门走进内室,终于忍不住双肩耸动起来。
而此时,具幽正悠然地坐在她凳上喝着薄荷香茶,看她一脸幸灾乐祸不免白了她一眼,“随便,想笑就笑吧!反正我就是倒霉!”
甄宓笑过以后稍稍正色,把方才故意弄乱的青丝梳理整齐,一本正经地游说,“登徒子具大人,你还是尽快抽个时辰露个面吧,对方若是个普通丫鬟还好些,可偏偏却是江湖第一才女,人家的脸面还是要给的!否则……”甄宓说到此处停住了,相信后面的话不说他自己也清楚。
具幽的脸色随之变得更加惨白,把甄宓未说完的话接了过去,“否则,她会叫我以身相许是吧?”说的时候,满脸的不情愿。
“怎么,你还不愿意?”甄宓声音徒然一高,“人家水无痕名震四方,红楼十日不知多少人等着娶还娶不到呢?你又有什么不愿意的!我觉得啊,是天上掉下来个大馅饼,把你砸傻了!”
具幽一副笑比哭还难看的样子,“那你欣赏你去娶!”
甄宓细叹一口气,要不欣儿说男人都没审美来着,这么有韵味的女子都品不出来。
忽而又想到了水无痕的《胭脂笑》,不禁眸光流连窗外美景朗吟出口,“……心抵黄花碎……胭脂笑不归……她写这词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心境?”是否跟自己一样,已和相爱之人天涯遥望,俩处茫茫?
甄宓刚一念完就感觉胸中不知何处隐隐作痛,难以呼吸,眼底已是一片湿润。手无助扶上窗沿,不禁微微有些发抖。
谁能告诉她,她为何还是放不下,自己逃离的如此之远,为何总是忘不掉那抹心底的影子?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具幽目光深锁,凝到她背影轻颤,握着茶杯的手不觉一紧,若不是他及时回神,茶杯都险些碎掉。可待一瞬间他又换上一副嬉皮的神情,“怎么,‘宫兄’也读过《胭脂笑》?据在下所知,那可是一本****!”
甄宓倩兮一笑,悄然收起眼底泪光,颇不赞同地扬起唇角,“此言甚是差矣!此书见解独特,人物形象生动丰满,写得很是不错!”
具幽摇摇头,将杯中之茶小饮半口,“真看不出来,你还私下仰慕她?!”
甄宓也不否定,只是轻笑,“水无痕的确不简单,算是不让须眉大女子!”随后她又陆续劝上他几句。
结果具幽真为之所动,换上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决定晚膳的时候,露上一面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