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这时,西风花瑾已莲步迈出。尽管脸上尚有冰色,依旧美艳不可方物。
太后怒意未消,话语之间罕有凉意,“圣上这是何病?”
西风花瑾唇角轻轻一勾,微微吐露,“只是操劳过度,休息上几日便可好转。”说完便无它词,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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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影相依暮如夕,自许花落愁。
傍晚时分,甄宓坐于樱树下,指尖拨过案前的弦琴,一阵轻响在这冷寂的文华宫中响起,行云如流水。
对面立着一抹娇影,火红的衣袂在风中如花绽放,脸上有着疏离,“说吧,差人叫我来想问什么?”
甄宓再一次拨动琴弦,微微一笑,白色的衣袖随风乱舞,“我不信你在乾清殿的说辞,能坦言相告么,皇上到底是得了什么病?”若不是方才无意间瞥见她唇角那抹笑意,险些被她瞒了过去。
西风花瑾一怔,别过眼眸,“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甄宓随着手指一停,手中之琴发出铮得一声躁响,眉毛随之一挑,“怎么,不想说么?”
“你觉得,我凭什么该告诉你?”
“让我想想,恩?”甄宓低头认真深思半响又将头抬起,脸上尽是倾城的笑,“甄宓不介意将令兄是灵幽宫的事传出去。”怨就怨西风影当年为了追杀她暴露了身份,让她现在能利用多次。所以什么事情都是有弊有利,不见得都是坏的。当然反之也是如此。
西风花瑾眼光微微深炯,“王妃还真是爱威胁别人呢,上次也是如此威胁胭脂的吧?”
甄宓端坐,笑意依旧,“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西风花瑾面色挣扎少许,“罢了,告诉你其实也没什么。宇文澈的时日已经不多了,有人在他的膳食中下毒,且每次下的用量都极少,但下毒时间已是不短,随后毒在身体中积少成多,终于发作。”
西风花瑾说得很慢,也很平淡,但却让甄宓大惊失色。
怎么会这样?若轩远在天边,要是知道了此事又会是何心情?倘若宇文澈真不是他的亲父,可是他叫了父皇这么多年,该是高兴,还是悲伤?
迅速整理了下思绪,甄宓再次向着风中那抹丽影发问,“那若是如此说,夫人已经知道下毒的人是谁了?”
风中,西风花瑾的笑颜邪魅异常,“这等事与我又何干,我干嘛要查?王妃想查还是自己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