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喟叹一声,准备回去,可衣袂轻转,却又瞬时顿住。
若是,若是她将水无痕也救出去,是不是就可以挽回丽平了?
想到此处,甄宓眸光一瞥各院门口的守卫,也不甚严密。想出去也应该不是很难。
跟着走进水无痕的院子,甄宓目光不忘流连一下门匾,上面书着行云流水的俩个大字,“陶苑。”
甄宓心中不禁一颤,陶苑,好贴切的名字呢,让俩人一起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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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水无痕正在窗前抚琴,苍白的脸颊挂着一丝泪痕,哀伤如潮水的声音缓缓掀来,神情格外专注。所以,当甄宓意外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吓得琴声倏然而止,险些伤去了手。
连甄宓都有些不可思议,一副傲骨的水无痕竟在无人时低低啜泣。只是她为何哭,因为丽平没有来救她么?甄宓总觉得事情好像哪里隐隐不对。
水无痕沉默片刻,用袖口稍擦幽泪,再张口已是恢复了往日的清冷,“这位姑娘,你来此有何事?”
隔墙有耳,甄宓不得不先隐晦,让她知道自己的意图。
随即慢慢吟诗出口,“斜辉脉脉落霞飞,形如水,影亦相随。掠痕微褪芳红萃,剩几笔,晚晴眉。不恨天涯共卿醉,时虽暮,却有云杯。人生若永如初见,换千古,莫相催。水姑娘可曾记得?”
水无痕随着疾身而起,脸上又是白上几分,低斥道,“你到底是谁!”为何对面之人会知道这首词?看她脸虽是有伤,但也是倾城至极,让人过目难忘,自己不可能以前见过还没有印象。
甄宓微微一笑,“水姑娘干嘛那么急,在下还有一首。‘携三成任性,狂歌笑我行。莫将从容顾,诗酒啸生平。’”此诗乃是自己在清台山庄那日所作,说出来她必会想到自己的身份。
水无痕望着她好久,在甄宓以为她不会记得自己时才镇惊地抓上了她的衣袖,“你是宫秘?……你怎么会在此?怎么……这身装扮?”
甄宓并无答她,只是轻袖一扬,将唇放在她的耳边低声道——
“水姑娘,在下是奉北皇世子之意前来营救你的,你一定要好好配合。”
……
窗外一席花落,有鸟清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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