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飞鸷,辽阔苍穹,笑谈潇潇骤雨歇。
荒烟外,千里暮云,日连旗影遂神州。
窗外一声鹰鸣拉回甄宓的思绪,玉指放下撩起的帘帐,眸光随即对上车中一双满是笑意的瞳。
瞥见她紧锁着双眉,若轩笑意瞬时转为不安,顺手拉她入怀,手指拂过她蹙着的眉骨,小心翼翼道,“想到什么了这副表情?”
甄宓怅然一叹,轻倚在他怀中,“若轩,你当如何处置东方秋郁?”
再怎么说那也是一条人命,脑海中不禁回忆起那日清晨他轻抚鸟儿羽毛的情形,不觉心中一痛。
若轩深莫能测的凝她片刻,“宓儿希望我如何处置?”
甄宓摇摇头,手指无意间把玩着他胸前的一颗纽扣,“我怎么能知道,虽是不忍见他死,只是他的身份碍于你。若是他不死,死得便很可能是你。相较之下,我更不希望你有事。”
“所以,”若轩搂她的力气更加用力些,言语之中有丝无奈,“他不得不死,再说他犯的事,本就该论死罪,不怨本王心狠!”
甄宓虽早就猜测他会这样回答,可现今真真切切听到他说起,还是被强烈震撼到。心底漫漫绞杂一缕哀伤,欲再言,却无言。最是无情帝王家,甄宓又怎能不知。
可心下还是有着说不尽的担忧,“那现在又该怎么办,如今你凯旋而归,却又无意遣散军队,不怕宇文澈知晓此事,禁闭城门不叫你进城,或者提前下遗诏将皇位传给东方秋郁或者宇文若雅?”
如甄宓所知,宇文澈一直在利用东方秋白铲除部分势力,虽是明面对他不错,但毕竟不是亲子,无传位于他之意。
“二哥,若雅?”若轩嗤之以鼻,随后宠溺地握紧了她的手心,将额抵上她的额,“不要以为我远在天边就不知道你的杰作,可是你的‘一掌河山’将他打回原形?”
甄宓佯似惊奇,随即将脸别开,“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可是心下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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