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若轩也随甄宓的视线看那角落一眼,嘴角便向上勾了一勾。
“那依王爷之见,当该如何?”庞先生略一深思,便做出捋胡子的习惯动作。这几日颠簸之旅,话题自然是放在朝政上。无须几日便要到达宛京,可俩位绞尽脑汁,对于改立太子事件并无太好的建议。
宇文若轩转回视线皱了皱眉,半天未语。他是真的奇怪了,离开鹿州时还没有一丝风声,怎么半途就出现这样的事故?难不成有人故意设计?真是好大的胆!
想到此处,不禁眼睛微眯,所答非所问道,“若是先生说,姬庆光与上官容谁最有可能是幕后指使?”
庞先生深看宇文若轩一眼,轻颔了首。说的没错,朝廷上胆敢背底下暗算潇王的,算起来只怕仅有这俩人了。一是当朝丞相姬庆光,另一个就是镇国公上官容。俩位虽同是支持当今圣上,但私下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服谁的软。
庞先生正色道,“若要算起来,这次风波呼喊声最高的便是谏官夏仁,而这夏仁巧就巧在正好是上官容的人。可至于夏仁是否代表上官大人的意思,老夫还真拿不准!”转而又一深思,“可是最奇怪的还是属姬庆光那里,风波传了那么久还传不出一点动静,倒是有些可疑了!”
宇文若轩唇边立即泛起一丝冷笑。俩人不管是谁,欲想把他拉下水,那就不要怪他不留情面了。
“庞先生,本王想到了一个好法子,你姑且听听行不行?“说着便倾身把唇放于庞先生耳边,低语道来。
庞先生听完,眼睛一亮,连连称赞,“恩,不错!不愧是王爷,值得一试!”
宇文若轩便笑了笑不再说话,深眸暗涌,不知所想。
待到又过了俩日,连日的路程已叫众人身心疲惫,大家便再未有剩余的力气去言语。只有那姜盛小儿姜诺精力充沛,时不时背得一些古籍经书来给大家解闷。刚开始,宇文若轩与庞先生还未怎么多加注意,可到后来不禁大为赞赏。
这孩子仅仅六岁,懂得还真不少,上到《四书五经》,下到《资治通鉴》都有所触及。宇文若轩一高兴,便遣人拿了一本兵法赏给姜诺。可第二日,姜诺竟便能将那本兵法大概复述出来,还能浅谈想法。众人一座尽惊,无不震憾。这孩童竟有过目不忘之本领,叫人叹服。
庞先生连连夸道,“古有项橐七岁被孔子尊为师,秦有甘罗十二岁拜相为卿,今有姜诺六岁出口成章过目不忘,可是我朝之福哉!”
宇文若轩也笑着将甄宓拽到一边,感叹不已,“你倒是真会拣宝!这么一个极品神童都叫你碰了去!”
甄宓心底也很是欢喜,可是忽然想到宇文若轩的那句“狗抓耗子”,心底微微有些发堵,不禁反讽过去,“王爷也觉得他是极品神童么?先前不是说他是一只耗子么?”
宇文若轩脸一僵,无话对来。最后只是一个劲儿的猛笑。
想他聪明绝顶,竟反驳不了他的宓儿。老天果真是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