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善依然不动声色,只不过他却是用脚跟悄悄的碾起了一个小石子,石子受到内力碾压立刻激射起来,正中皇甫玉的膝盖,皇甫玉立刻惨叫一声跌倒了下去。
“该死的秃驴,你敢动手打我!”皇甫玉纵然不懂得武功,但是他也知道是谁在使坏,立刻便愤怒的咆哮起来。
空善这才转头看着倒在地上惨兮兮的皇甫玉,故作慈善的惊讶道:“呀!玉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快起来!”
一边叫着,空善还连忙赶到皇甫玉面前把他搀扶起来,皇甫玉大怒之余便想动手,却被空善一个擒拿手拿住,再也动弹不了了。
皇甫玉恨得咬牙切齿,但是却丝毫没有办法,自己不会武功,哪里是这个秃驴的对手啊!
“玉王爷,小心身体啊!”空善一语双关,把皇甫玉从地上拉起来,然后给了他一个示威的笑容,这才扔下皇甫玉,继续挑选自己的骡子去了。
“马市的人都听着,公主下令,若是你们敢以次充好,敢拿骡子充当战马卖给军人,公主必定惩治!”皇甫玉起身扯着脖子便吼了起来,马市上的马贩子刚开始听到他的话还不在意,但是当他们中有人认出这个好看的男子是玉王爷、乃是公主身边的男宠,更是昭烈帝钦赐的驸马时,这些马贩子们怨念了,尤其是那些卖骡子的马贩,立刻拉起他们贩卖的骡子远遁了。
这些马贩子搞不懂玉王爷为什么这么喊,但是他们可不敢触怒公主,既然公主不让贩卖骡马,那么他们不卖就是了,犯不着为了骡马的交易惹恼了公主。
公主私兵最为出众的便是铁骑,想来公主对战马的要求是极高的,不让贩卖骡马也是正常。这些商贩们在拉走骡马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怨言。
“等等!我还没有挑选好呢!”空善正在一个个的挑选骡马,正好看中一个差不多的,想要细看的时候,这些该死的马贩子却牵着所有的骡马走掉了。人家才不理会他没有选好骡马呢。
空善愤怒的回头,看着狐假虎威的皇甫玉,怒吼道:“皇甫玉,你可知道骡马对我有多么重要!”
皇甫玉一脸得意,不屑的看了空善一眼,带着胜利者的姿态,调头就走。
空善想动手却看到几名左武卫已经跟上了皇甫玉身边的左武卫,这货无论走到哪里,左武卫都会不离身边的跟随。想要动手黑他都要顾忌。
空善心中无比的怨念,自己在凤城中有一匹骡马,可惜没有牵过来,而这里全是公主的虎贲,要想随着虎贲出战就必须要有骡马,空善心焦,便想着去其他地方看看,寻找好的骡马购买。
“参将,不好了,方大人摔下河道去了。”恰在这时,一个城守军慌慌张张的从城门外跑来,正打算去寻找公主的军士认识空善,便先跑到空善的面前喊道。
“死了没有?”空善立刻瞪大了眼睛,脱口问道。
那军士用疑惑的眼光看了空善一眼,心中好奇难道空善很希望方敏芝大人死掉吗?不解道:“没有,只不过右腿怕是骨折了。”
“哦,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好好固定一下就好!”空善脸色淡淡。
那军士彻底疑惑了,十分不解的看了空善一眼,调头就往公主的住处狂奔。
“大惊小怪,只是摔断了腿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燕国天天死人!”空善背着手往回走,口气清淡的不得了,那是相当的不在意。
但是空善没有走出几步,却忽然停了下来,他忽然想到方敏芝现在正受公主重用啊,自己应该多关心一下才是,而且方敏芝这货就是一个儒将,根本就不是当战将的料,骨折对于他来说应该是大事了。
空善立刻掉头,朝城外奔去,健步如飞,快如奔马。
当空善跑到城外的船厂基地时,公主的白马踏风也随之出现了,空善暗道自己果然来的及时啊!马上的燕凌也看到了狂奔而来的空善,她没有说话,而是纵马冲到了被众人围住的方敏芝面前。
方敏芝伤的很重,右腿小腿骨折,断骨处鲜血涌入泉,两个河工摸样的人正在帮方敏芝按着大腿,而方敏芝早已经疼的脸色苍白的坐在了地上。
燕凌立刻胯下战马冲了上来,当燕凌冲来,众人看清楚来人是公主的时候,立刻便让开了道理,甚至那两名原本帮助方敏芝的河工也吓得松开了手。
燕凌满脸黑线,一言不发的冲了上来,从马鞍旁的袋子里取出绷带先扎住了方敏芝的腿上动脉,然后按压住伤口附近,眼眸关切的看着方敏芝,问道:“曹潺呢?去找军医了吗?”
“曹潺已经去找军医了,公主莫要动手!”方敏芝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想要推开公主。
这个时代男女有别、尊卑更是有别,方敏芝虽然不是草民身份,乃是荆州水军都督,但臣子就是臣子,是不能受到君主照顾的,而公主却亲自动手,这怎么能够让他消受的起呢,即便自己这条腿坏掉,他也不要公主动手。
方敏芝的反应实在大,竟然想要起身推开燕凌,他的断腿根本就使不上力气,疼的冷汗直流。
“坐下!别动!”燕凌的口气中带着严厉。
方敏芝立刻就停下乖乖的不动了,虽然公主的声音不大,但是其中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威严,方敏芝内心极其不愿公主动自己,但他却鬼使神差的坐下了。
燕凌立刻伸手帮他按住了大动脉,冷酷道:“我不会接骨,你别动等着军医!”
她的声音再冷也掩饰不住其中的关怀,方敏芝睁着大眼睛就这么坐着,看着公主葱白的手为自己按住了伤口上端,伤口处的血还在流出,燕凌只能加大了力道。
看着公主认真的样子,方敏芝心中暖暖的,只想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这个时候的他是幸福的,仿佛腿上的疼痛也在渐渐消失,视觉和听觉也变得模糊,看不清周围的物,听不清周围的声,整个视觉都被公主所充盈。
“公主,小僧会接骨!”空善在旁站了片刻,见公主不顾血脏的为方敏芝压着双腿,他兀自撇了撇嘴,上前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