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才是大手笔,在下不过是执行公主的计划而已。”方敏芝倒是十分谦虚,尽管整个船厂和水军都是他一手组建,但却不愿占据丝毫功劳。
方敏芝明白,若不是公主大手笔的拿出那么多钱,他是根本就无法组建水军的。公主做的事情是不多,但是她给了自己足够的支持和信任,而这已经足够,也是最重要的。
“哈哈,本宫被你说的都有些飘飘然了呢!”燕凌开朗的大笑一声,然后眼睛便盯着水利的车船看的起劲。
车船虽然造出来一段时间了,但是燕凌却是没有机会乘坐的,以前是因为车船的数量太少,而方敏芝的水军还在训练,现在却是不同了,数百只车船就在眼前,而且车船上还加了特殊的盖子,让燕凌兴趣大增。
她是真的想要下去乘坐一下车船,好好的感受一下。
“公主,车船虽然已经试水许多天,但是还没有请公主检验,下去看一看如何?”方敏芝看出燕凌对这些车船相当感兴趣,便投其所好的问道。
“嗯,也好,那本宫就去看一看!”已经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坐船了,眼看着一艘最大的车船已经在方敏芝旗语的命令下驶来,燕凌便迫不及待的上船了。
方敏芝本想扶着公主上船,但是却见公主已经自己飞身上船,他只能无奈的跟了上去。但是方敏芝刚上船,却见公主愣在船上一动不动。
“公主……”方敏芝从来没有见过公主这个样子,她锁着眉头、脸色苍白、眼神焦躁中带着暴怒。
难道是自己的手下得罪了公主?或者是公主对自己造出来的车船不满意吗?
方敏芝疑惑的转头四顾,见车船上百余名将士威武的立在周围一动不动,这艘车船是整个车船队的指挥船,曹潺就是这只车船的指挥,按理说来这艘车船绝对会让公主满意的,但是公主这神情。
此时的燕凌苦逼到了极点,当她兴致勃勃的跳到船上之后,随着船身一阵极其轻微的摇晃,她竟然有种强烈的眩晕感和呕吐感,耳朵内更是嗡嗡作响,仿佛听不清楚周围的一切一样。
这是晕船!
万恶的体质,万恶的不适应性!
燕凌这身体强暴到了极点,但是却晕船?!
人无完人,燕凌还是太过自信了,她拥有超越常人的体质、独步天下的武功,但是晕船却是天生的,而且是凶猛的。只要燕凌站到船上她就是一个彻底的弱者。
“公主?您身体有什么不适?”方敏芝见燕凌的脸色越来越白,终于看出公主是有些不舒服了。
“将我带上岸!”燕凌的声音急促且极小。
方敏芝虽然还没有猜到什么事情,但是听到公主命令的他没有丝毫犹豫的搀着燕凌上岸。
燕凌极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问题,压制着心中莫名的呕吐和脑中的眩晕感淡定的随着方敏芝走上了岸边。
车船上的曹潺等将士面面相觑,满是疑惑。
随着燕凌的脚踏在了岸上,那种让她无法左右的感觉竟然是随之消失了,她回头望着近在岸边的车船,心中无比复杂,她虽然贵为公主在水战的时候根本不用上船指挥,但她心中仍是忍不住的失落和烦躁。
这是自己的水军,自己却无法跟他们并肩,只能远观,这让燕凌烦躁且郁闷。
“公主,难道您晕船?”方敏芝终于看出点端倪了,眼见公主上岸之后已经没事,方敏芝不觉有些失落。
他多么希望公主可以站在自己旁边,脚踩战船,看他踏平南唐。让她见证自己最辉煌的时刻,而如今却发现公主晕船!那公主岂不是以后都没有机会看他如何演练水军、击溃南唐水兵了吗?
虽然方敏芝做的这一切并非是为了给公主看,但作为一个喜欢公主的男人,他还是希望公主能够看到他最辉煌的一面。
“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别人!”燕凌压低了声音,吩咐一声之后才站在岸边冲着车船上的曹潺道。
“本宫还没有看过你们水军演练,而若是站在车船上便无法看到你们演练的盛况,曹将军,让本宫看一下你们的雄风!”
“是!”
曹潺等人正在郁闷、担忧不已,听到公主的吩咐之后众人皆是亢奋起来,公主早已经成为燕国兵界神话,能够得到公主的赞赏和检阅是每个军人的荣耀。
曹潺兴奋的答应一声之后便站在了车船船头,身披重甲、单手持盾、另一手则是拿起了令旗开始指挥整个车船队伍。
两百艘车船已经单独出列,在水面上组成了圆阵,这圆阵看似最没有攻击性,却是防御最好的阵型,每个车船上都有射击口,随着曹潺令旗挥动,两百艘车船上的弓箭手同时射箭,弩箭如蝗、遮天蔽日。
令旗再动,两百车船瞬间分开,呈口袋阵型向前。这是车船最常用的攻击阵型,车船最适合冲锋和击杀落水的敌军,而车船的散开程度越大便能够覆盖更大的击杀范围。
看出了一点门路的燕凌终于明白为什么曹潺手中的令旗那么大了,只有令旗足够大才能让其他车船上的人看到,也就保证了车船能够形成更大的分布面,进行最大程度的击杀。
车船上喊声霍霍,其上将士士气高亢,当口袋阵型演练完成之后,曹潺手中令旗再变,两百车船顿时散落于水面之上灵活驰骋,这些车船虽然看起来相当散乱,但是却自有规律可循,水上行军跟路上行军不同,水面是没有路的,全靠令旗指挥,而作为指挥者的曹潺不仅担着巨大责任还担着巨大的风险,也无怪他会身穿重甲了。
水上作战主力便是远程武器,曹潺身上的重甲足够厚,但是还缺少一个面具,类似龙步卫的面具。
龙步卫人人身穿软鳞甲、头戴面具,这并非是普通面具,而是用镔铁特制的超薄面具,足可抵挡弩箭射击。
在燕凌沉吟的时候,曹潺已经变换了冲锋令旗,两百艘车船立刻调转船头如同利箭一般朝着岸上冲来,因为车船速度太快,竟然如同无数飞鱼一般溅起了哗哗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