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君经过赵源跟前时,下意识地打量了一眼,立即发现了他的异样之处,只见他的右手几个指关节处,各有损伤,结起了厚厚的血痂。两天前进行婚礼的时候他还好端端的,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阿惠,你的手这是怎么了?”她关切地问道。赵源是她最喜欢的儿子,因此她非常关心非常在意。
赵源正在走神,以至于忘记把受了伤的右手藏起来,被母亲发现之后,他只好说了个谎:“没什么,昨天习武的时候不小心撞伤的,就是皮外伤,过两天痂掉了就彻底好了。”
陆昭君并没有怀疑什么,点点头,叮嘱道:“以后习武的时候当心些,用不着那么拼命,反正你又不用亲自上阵杀敌,随便学点当作强身健体就好了。”
“儿子知道了,家家放心吧。”
婆媳俩走后,赵雍摆摆手,示意周围的侍女们退下,室内只剩下了他们父子二人。他原本如沐春风的脸上,很快就冷若冰霜了。“你这两天根本没和公主圆房,你是不是不能人道啊?”
赵源琢磨着,母亲刚才问话时候的眼神和神色并不像伪装出来的,可见未必是公主本人告密。难道父亲会无聊到派人去偷窥他晚上有没有和公主交合?在异常精明的父亲面前,他根本无法说谎,只得老老实实地承认了,“是没有圆房,缘由并非如兄兄想象那样。”
“我问你,公主不美吗,不贤德吗,惹你生气了吗?”
“公主容貌既美,妇德又好,并没有惹儿子生气。只不过儿子之前完全不认识她,一时半刻没有什么交集和感情,适应不了,所以没有着急碰她。”
赵雍这一次的表现很奇怪,要是往常,早就痛骂几句,然后随便操起件东西砸过去了。只见他阴沉着脸,从床上小几的抽屉里取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纸匣来,朝赵源一抛,“给你!”
赵源赶忙起身接住,翻转过来一看,只见匣子外面粘了个长字条,写着几个端端正正的隶书:“素女经”。他很疑惑,这是什么书?正打算打开匣子取出来看个究竟,却被父亲阻止了:“现在不着急,回去之后慢慢看,好好学着。”
“是,儿子记住了。”说罢,他将匣子放在身旁,继续聆听父亲教诲。
赵雍这一次倒是很主动,“你今天过来,恐怕不单单是给我和你家家问安这么简单吧,是不是为了那个偏院里的女人来的?”
赵源一惊,不过想到父亲既然知道他的房中之事,那么他昨天去了哪里,肯定有人向父亲汇报的。于是,他照实回答道:“兄兄所料不错,儿子正是为了此事前来的。”
赵雍哂笑一声,面带嘲讽地说道:“呵,前天婚礼之时你就盯着她看个不停,还明目张胆地和她对起情诗来了,真是胆大妄为。你可知这两天功夫,你的风流好色之名已经在整个京城传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