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哥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血浓于水,如今他遇到了危难,我总不能坐视不理。”他极认真地回答道。
提到赵源,赵雍原本平和下来的情绪立即又激动起来,通红的双眼里满是愠怒之色,煞是骇人。“你这么好心干嘛,他是个畜生,以后我没他这个儿子,你也没他这个兄长!”
赵汶低头不吭气,并没有发问,更没有顶撞。等赵雍的火气稍稍平息一些,他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不知大哥惹了什么事情,让兄兄这么生气。”
他余怒未消地说道:“你去问问他就知道了!”
“那……不知道兄兄打算如何处置大哥?”
他一时间语塞了,粗大的手紧紧地握着银杯,沉吟不语。
赵汶大着胆子问道:“兄兄打算杀了他吗?”
闻言之后,赵雍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狠厉之色,看得赵汶免不了心惊胆战,捧着杯子的手都微微颤抖了。
然而他并没有点头,而是冷笑道:“他骨头够硬,我用一百大板都打不死他,还能怎么样?早知如此,当年在黄河边上,就应该一箭射死他,免得像现在这样,畜生一个。”
赵汶放下杯子,跪在地上,言之恳恳地求着情,“兄兄,大哥小时候就调皮顽劣,到大了也是那样率性而为的性子,根本改不掉了。他是个聪明人,不至于没了分寸,就算偶尔犯了什么大错,想来也是无心之失,兄兄为什么不能饶恕他这一次呢?”
赵雍不但不为所动,反而重重地拍击着身边的桌案,余怒未息地骂道:“别给那个混蛋求情,现在就敢骑在我的脖颈里撒尿,将来要是哪点没让他称心如意,他还不得提刀过来杀了我这个老子?我的话就撂在这里,这一次就不管他了,不准任何人找医官给他医治,让他自生自灭!他要是侥幸不死,就撵出去,就当我没生过这个儿子!”
“兄兄,大哥究竟犯了什么事,让您如此动怒?”赵汶一直很疑惑这个问题。
赵雍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恨声道:“真是奇耻大辱,外面的人都不敢这样,他倒是胆子肥得很……算了,你自去问他吧,看他怎么说。”接下来,他感觉自己的语气似乎有点虚弱,于是板起脸来,训斥道:“还有你,没事替他操什么心,他不是没少欺负你吗?你应该高兴才是,真没见过像你这样又傻又笨的东西!”
赵汶沉默了一阵子,眼眶里隐隐有水色浮现。他给父亲叩了个头,小心翼翼地劝说道:“不管大哥闯了多大的祸,总不至于十恶不赦啊。他毕竟是您的亲生骨肉,您和家家的第一个儿子。小时候家里穷,他也跟着吃了不少苦头。我听家家说,她生我的时候您不在家里,她身边连个能照顾她的人都没有。要不是六岁的大哥跑前跑后,找来邻人帮忙,只怕有没有我还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