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源现在身兼数职,虽不在京城,也照样事务繁忙,案牍劳形,每天回来都早则黄昏,晚则入夜。这一天赵源难得地早回来一次,心情还不错,恰好半路上遇到半个月未见的弟弟赵汶,于是拉着他的手,邀请他去自己的住所坐坐。
两人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坐在窗口下对弈。赵源脑瓜灵活,棋艺很高,每一局都可以很快结束,以他胜过赵汶八九子或者十余子而告终。赵汶即使每次冥思苦想,也总会落于下风。
赵源看出弟弟的窘迫来,何况两人棋艺相差太大,老是这样胜之不武也没意思,就在第四局结束之后令人将棋盘撤下,换上酪浆点心,两兄弟对坐聊天。
“呵呵,我看你整天闷声不响的,还以为你挺有主意,没想到下棋方面还是一直没有长进。”赵源端起碗来浅抿一口,微笑道。
赵汶腼腆道:“只怕我再练上十年,也照样赢不过哥哥。”
“我昨天问过卢景裕(注:赵汶的师傅),他说你在学业上不大刻苦用心。”
赵汶面露惭愧之色,低声道:“的确如此,近来疏忽懒惰了。”
没想到,赵源在这方面却不如赵雍那边严厉,而是很宽容地笑了笑,说道:“你懒惰是因为你有懒惰的资本。以前我以为你脑子笨,以为你将来不会有什么出息。不过现在不同了,卢景裕说,你的默记本领很厉害,几乎可以达到过目不忘的地步。而且你还很有自己的想法,有时候你所琢磨出来的道理,高深莫测到他都不明白。我看,你可以出师了。”
“卢博士那是给我留面子,怕你生气训斥我,才故意往好听的地方说的,我生性愚钝,有时候为了偷懒就胡说八道一番,偶尔也能唬住他,不过这不能说明我就真的高明。”听到哥哥的赞誉,他很快就脸红了,低了头,略显惶恐地说道。
赵源很快转移了话题,“阿演倒是跑过来找我告状,说是你欺负他,还揍他屁股,真有这么回事吗?”
闻言之后, 赵汶突然紧张起来,他窥着哥哥的神色,似乎没有什么异状,于是点点头,回答:“是有这么回事。”
“因为什么揍他?你那么老实,从来都不见你动手打人,他怎么惹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