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您不给亲王爷搬把椅子坐啊?”蓝若儿拿腔使调的问道。
楚流光唇角轻扯,“用不用再麻烦若儿姐姐把春夏秋冬叫来陪着啊!”
蓝若儿到是不惧楚流光的白眼,掩嘴暧昧的笑了起来,“您是宫主,您都不介意,若儿愿意跑这个腿!”
“呦,这次出趟门回来,我发现若儿姐姐越发的善解人意了,十三真是有福啊,到时候纳个七八房小妾,若儿姐姐一定帮忙张落着。”
一旁的燕十三摇头,他招谁惹谁了,躺着都能中箭。
实在受不了蓝若儿哀怨的眼神,燕十三轻咳了声,说道,“不会!”蓝若儿笑颜轻展,道不尽的娇媚。
楚流光鄙视的看了眼燕十三,“还是若儿姐姐调教的好!”
蓝若儿没等回话,清新雅阁内传来异响,皇上不但拍了桌子,更是站了身,俯看着凤凝月。
“皇上……”德公公担心自己主子,却被南亲王冷峻威严的眼神吓了回来。
一定是凤凝月说了什么触怒了龙颜,所以外面的人不但能听到皇上吼声,还能听到皇上低吼着什么。
“你竟敢威胁朕!你,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宫主,皇上很火大啊!”蓝若儿一幅怕怕的样子,竟然依偎到了燕十三身边。
楚流光笑了笑,“只想着拿回属于他的,却没查清楚,他会给自己招惹来什么麻烦。那位摄政王妃可不是好惹的,更何况她是一位母亲,当一个母亲被激怒时,没有什么是她们不敢做的!”
“兽亦如此,何况是人!”燕十三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皇上动怒,一定是没谈拢了,这个时候,楚流光还能幸灾乐祸。对庆帝所为,她实在不敢苟同。凤凝月当年都能抛下轩辕焱而去,那定是与你无情,如今,你使手段将人逼来京城,可知逼来的这个女人,不仅仅是凤栖的摄政王妃,她还是一位母亲,更是天刹盟盟主的亲娘。即便轩辕焱不出手做什么,天刹盟定会有所作为。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天刹盟里都是些什么人啊,是皇宫的高墙能防得住他们,还是宫的御林军能防得住他们。
凤凝月的确在威胁庆帝,只是她一没依仗凤栖,二没依仗摄政王,三更没提天刹盟。她只说,这世上再没有月贵妃,她再也不是当年的凤凝月,剑走偏锋,皇上若想自己有事,若想苍龙有事,那就继续构想这些虚幻的东西。
用不着凤凝月提醒,因太子迟迟未立,朝堂派系之争愈烈,若这个时候,皇上有何闪失,朝堂定会掀起风雨,苍龙便会如风雨中行船。
“焱,知道吗?”皇上问,目光里没了先前的灼热,变得幽暗不明。
“做娘的,会让自己的孩子身处险境吗?这些年,我这个摄政王妃不是白做的!”
“你以为朕会相信?你在盛京安插的眼线,难道不是为了暗中保护你的儿子!轩辕焱会不知道?”
面对庆帝的质问,凤凝月竟然笑了笑,帝王果然无情,刚才还说“我们的儿子,”现在便改成“你的儿子”了。
“我真没想到你会开棺验尸!看来我当初的安排果然是对的!我错以为皇上会善待焱儿,我错以为皇上会格外的心疼焱儿,我错以……”
“够了,你知道朕为什么冷待于他,因为每次朕看到他,就会想起你,就会不自控制着的恨他,恨他不能替朕留住你,恨他不能替朕留住你!而你,却是这天下最狠心的娘,为了野男人,不但丢下稚子,还背叛朕!”
隐忍的怒火终于爆发,帝王之威中甚至透着杀气。
“背叛?轩辕烈,你也知道背叛?我与你本就无情,何来的背叛!当年,我好心救你,你又是如何回报我的!你用傲天的性命威胁我,你用凤族全族人的性命威胁我!事到如今,你又故伎重演,轩辕烈,你才是最无耻卑鄙的那一个!”
“放肆!”吼斥声中,庆帝的巴掌已然抬了起来。
江山美人,若不能两者兼得,那就只能忍痛择其一。
在庆帝面前就摆着这样的抉择,庆帝的心思,凤凝月不敢说了如指掌,还是能猜出六七分。毕竟,她曾经在庆帝身边停留过,即使是被迫。其实正因为是被迫,她才更要了解这个男人,只有了解他,才能为自己找回自由。可人算不如天算,她千防万防,还是有了他的孩子,她把自己关在寝殿,用被子堵住嘴,无声悲泣。她甚至挥起拳头砸向小腹,拳落的瞬间,心突然刺痛。仿若利箭穿心,那一刻,她终于忍不住哭喊了起来;她怨,她恨,可她怨的是轩辕烈,恨的也是轩辕烈。与这个突然到来的孩子有何关系。突来的刺痛,莫不是母子连心。
看着皇上举在半空的巴掌,凤凝月非但没有惧色,她甚至希望他能落掌,狠狠的抽打在她的脸上。
正因为知道这一巴掌意味着什么,所以,庆帝犹豫了、放弃了。
“你当真与朕毫无情义!”威然高坐的九五之尊,此时威严霸气,尽数收敛,有的只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男子在质问自己心爱的女人,目光中焦灼着无奈、悲凉。
“你愿为我放弃整个江山吗?”凤凝月问,庆帝微愣,看到庆帝这种表情,凤凝月笑了笑,“你不能,也不会,因为你是轩辕烈,你选择的只会是江山。”
看到庆帝龙眸中泛起怒色,凤凝月仿佛看到了他心中所想,接言道,“当年,凤栖文王遇刺,先帝便有意将皇位传给皇甫傲天,可是皇甫傲天答应过我,永生不为帝。”
“哼,摄政王一人独大,与帝王何异!”皇上冷哼。
“皇上难道不知道,凤栖已经改朝换代了。也是,皇上光顾着将我的儿子绑来苍龙,又怎会对其他事上心。文王的儿子已认祖归宗,用不了多久,凤栖再不会有摄政王!”
其实凤凝月说的没错,皇甫傲天早已厌倦了朝堂的尔虞我诈,只要他的女人跟儿子能安然无恙的回凤栖,他决定隐退,过自己想过的也是曾经许诺给凤凝月的生活。天虽阔,地虽广,他只求一迂之地,自在逍遥的过活。正因为心怀这样的心思,倘若他的妻儿有何闪失,皇甫傲天必将终其所有的报复,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