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儿,不早了,收拾了,大家也好早些休息!”温润清雅的嗓音尽是宠溺,哪有丝毫紧张担心。
议事堂的灯光还算明亮,映照着那张俏丽精致的小脸,赫连城清楚的看到她在笑,笑的竟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似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水溪玉手中的短刀正欲下押,手臂却被劲力禁锢,伸手去掐楚流光的小脖子,惊呼下,水溪玉整个人似被什么抱起,狠狠摔向堂中石柱,嘭的一声,水溪玉连痛呼都没有,大口大口的吐着血。一双惊恐的眼睛布满血丝,死死看着楚流光。有一种人,到死都没弄明白,她是怎么死的。
“现在明白纸钱是给谁准备的?”楚流光笑,淬着冰的眸子瞬间锁住赫连城,“想杀东方绝,先过我这关!”话落,娇小的身影似燕掠平湖。
东方绝心里莫明一暖,丫头说,行走江湖注重实战经验,她这是开始了。
赫连城的剑自成一派,狠厉而多变,几次眼看剑锋扫向楚流光,却次次偏差。十几招过后,赫连城如被戏耍的猴子。
“真正的剑法是没人能看到的,因为见到的人都已经入土!”话落,楚流光挥出右手,指尖为剑,凝聚玄天剑剑气,直指赫连城心口,赫连城大惊,眼前明明无剑,为何能感到凌利肃杀的剑气。
赫连城第二步未等退,似被人下了定身咒,不敢置信的瞪着楚流光,好一会儿,手抚上胸口,那股暖流不是错觉,真的是剑入心口,心血涌出,湿了整个胸膛。
“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不会!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见识真正剑法的人已经人土。你该高兴才是啊,本教主亲自送你上路!”
“你?教主?”
楚流光微扯嘴角,好心的掏出教主令,在赫连城眼晃了又晃。
“东方绝,东方绝……你,竟敢,竟敢……”赫连城瞪着那块教主令,死不冥目!
赫连城死了,水溪玉出气多进气少,堂上余孽到也机灵,噼哩叭啦的往地上跪。
基石上,楚流光手持教主令,凌人冷傲,摄人心魂。
某爷笑眼弯弯,怎么看怎么像灵气狡黠的狐狸。
高,实在是高,赫连城作死的找鬼教宝库的入口,这入口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他夜夜睡的石床下。
要不说,还是鬼教的前前任教主心明眼毒呢,一准是看清了赫连城贪婪奸诈的本性,才把宝库入口的房间分给赫连城用。
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金灿灿的元宝,五光十色的珍珠宝石,楚忠楚虎看的目瞪口呆,连凤无忧都唏嘘不已,要不说还是人家楚五爷见多识广,有大将风度,莞尔一笑。
“小小姐咋那么镇定?”楚虎胳膊肘儿碰楚忠,楚忠点头,谁说不是呢,进了地库以为能听到小小姐惊喜的欢呼呢。
别说地库的金银珠宝,整个鬼教都是她,有啥好炸呼的,让人看了笑话去,丢了京城人的颜面。有了这些钱,她可得好好盘算盘算,招兵买马?还是置地建业?
某爷的眼珠子嘀溜乱转,东方绝眉头揪结着,引狼入室,知之晚已。鬼教历代积攒下来的财宝,他现在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狡兔都有三窟,一个鬼教怎么够折腾,突然窜出的念头,令楚流光眉宇尽展,此时此刻,在这地库中,一个决定,一个将来的某一天,让江湖为之震荡的决定诞生了!
少林,武当,峨眉乃江湖中人翘首瞻仰的名门正派。鬼教、七煞教、天雄帮乃江湖正义侠士不屑与之为伍,人人得以诛之的邪门歪道。自古正邪不两立,可谁敢说名门正派中无贪婪奸邪的小人,名门正派不做大奸大恶之事;谁又敢说邪中无正,邪门没有义薄云天的真汉子。她偏要搅了这规矩,大路两边,她偏要站中间,亦正亦邪,是邪也正,到时候,她要看看,武林各门各派以何种姿态迎接她的……“飞舞宫”
粉嫩的唇勾扯出诡异的笑……
唇红齿白,字字似金,让那边看宝贝的四人纷纷回神。
漫天的大雪,很快遮盖了车辙印,楚忠楚虎浑身雪白。雪深,路滑,车速很慢,好在离小城不远。
东方绝留在了鬼教,暂代教主一职,打理鬼教事务。现如今的鬼教也可谓伤了元气,完全拜自己人所赐,赫连城虽死,有二心的余孽还需彻底清理。谁能想到,那瓷娃娃似的小丫头心狠手毒的,不但命人将赫连城跟木溪玉的尸身扔进后山喂狼,但凡赫连城的亲信一律杀无赦,两天两夜,鬼教真成了鬼哭狼嚎之地。
杀人不是目的,威摄才是重点,尔今的东方绝内力尽失,虽服了桑青子的赤丹,必须假以时日才能重修内力,这期间容不得异心之辈出现在鬼教内。地库里的财宝,楚流光只带一盒子成色极好的宝石,估摸着市价少说百万两。
天黑前,马车终于晃晃悠悠的进了城,找了家最大的客栈落脚。因为雪太大,不少南来北往的客商被困于此地,楚流光等进店时,不免引人眼光,片刻,聊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热汤入腹,瞬间驱散体内寒气,饭菜味道不错,只是楚流光他们吃了没几口,面色凝然。
楚流光一个眼神,楚忠豁然起身,走到隔桌的客人身边,抱拳施礼,“几位朋友打盛京来的吧?”
几人纷纷抬头,见楚忠身躯凛凛、胸脯横阔,眉如漆刷,实乃万夫难敌之威,几人胆虚,客气的应声。
“不瞒几位,我是京城人,久不回京城了,听几位朋友说起京城的事,不免觉得亲切。”
“噢,原来这位大哥是盛京人士,失敬失敬!”
“客气了,几位说的楚三公子,可是镇国公府的那位三公子?”
“正是正是啊,这位楚三公子可真胆大妄为,竟敢射伤大皇子,若不是大皇子机敏,后果不敢设想啊!”
“谁说不是,猎场围猎,虽然难免磕了伤了的,可楚三公子也太悬乎了,怎能把大皇子当猎物呢。”
“要我说啊,最可惜的还是护国将军,儿子惹的祸,护国将军却要背负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