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曜匆忙起来,他暗叫了声“该死”,走出房间,却闻见了一股粥香,他跑到厨房,看见一个人正在不停忙绿,她看见楚曜起来了,笑着说:
“你起来了,待会儿就可以吃早饭了!”
楚曜哦了一声,立马转身去洗漱了,洗漱间里,他用水冲洗自己微红的脸,他对着镜中的自己轻声说:楚曜,她只把你当弟弟,来这里也只是看自己的母亲,不准去想别的!
简单洗漱了下,楚曜双手在衣摆下擦了又擦,他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拙的,第一次看见居家样子的她,散着的头发到腰间,穿着拖鞋在厨房与餐厅间忙碌,她端了碗紫米粥给他,还有一碟什锦菜,楚曜好奇地看着旁边的牛奶、三明治,看着刚刚入座的她,叶洛笑着说:
“我看你冰箱里食材挺多的,却不知你习惯吃什么早餐,所以就准备了两份,你喜欢吃什么,自己选吧!”
楚曜清了清有些干涸的嗓子,一脸轻笑,“我可以两个都吃吗?”
叶洛有些惊讶的看着楚曜,会意了他的玩笑,点点头,“当然,只要你吃得下!”
楚曜喝了口清香的紫米粥,故意用舌头舔了嘴边,叶洛不禁笑出来,却没有说话,低头吃起粥来。
楚曜不会告诉她自己从来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他第一次感受到心意的重要,而且是她,早饭吃完后,叶洛收拾碗筷时,楚曜站起身来,想帮叶洛的忙,手机却届时响了,他怏怏的看着叶洛走开了,只能伸手接通了电话,他刚听了几句就大喊了起来:
“什么,外出演出,可是我,我家里有事啊!......你觉得生病不是大事吗?......我的家人不在你的管辖范围吧!......我没有摆谱,许哥,我实在是有事啊,我甚至都休学了!......许哥,就这一次不行吗?......那,几天,好,你说的!就这样,我下午自己去公司!”
叶洛从厨房出来,楚曜在客厅踱步,他看到叶洛,停下来,有些抱歉的口气:
“对不起,我......”
“我听见了,你要外出演出是吗,这是你的工作,你当然要去!”叶洛慢慢摘下手套,说道。
“对不起,叶洛,我要去三天,我会尽量赶回来的,这几天,你就住在这里,等我回来,我再带你去看她吧!”
叶洛没有选择的点点头,楚曜的临时演出何尝没有给叶洛一个缓冲的过程呢?叶洛真的没有做好见那个人的准备。
叶洛四处打量楚曜房子时,发现他的房子很是干净,条理,她抱着一个抱枕问楚曜:
“这些平常的收拾和冰箱里的食材也是你们公司的人过来吗?”
楚曜正在看曲谱,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是她,经常帮我收拾屋子!”
叶洛自然知道了是谁,她只是颔首,“楚曜,其实你应该还是叫她‘妈妈’的,不要顾虑我的感受!”
没想到楚曜却是很冷漠的开口,“我是考虑了你的感受,但即使不考虑你的感受,我仍旧叫不出来了,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楚曜覆水难收的说辞让叶洛有些难受,他们不愿叫那个称呼完全是出于不同的意愿,他是不想,而叶洛是不能!
楚曜中午要走了,他必须在下午两点赶到公司,本来是有车来接他,他不想让那些人看到叶洛,也不想叶洛尴尬。
楚曜告诉叶洛楼下拐角有个超级市场,可以到那里买东西;如果出去,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他......
叶洛不住的点头,她有些好笑,看似一个孩子的楚曜,唠叨起来居然也这么没完,她打趣他:“我看我变成拇指姑娘,放在你口袋里好了,楚师父!”
楚曜站在玄关处,若有所思的看着叶洛,最后把房子钥匙交给她时说: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把你带在身边!”
他的话说完,两个人都是沉默,叶洛看似无心的晃着钥匙,楚曜也为自己刚才的话尴尬,飞快的跑出了门外。
叶洛看着楚曜的房子,她在考虑如何打发这三天,如今的心境,她根本写不出什么好的小说了,写了也只是一片哀愁。她翻看着楚曜的曲谱,他的房子里到处都有青春的气息,吉他信手摆在阳台的椅子上,旁边还有两个哑铃,茶几上摆满了一些时尚杂志,鞋架上也都是些大学生都喜欢的最名牌,客厅的右前方很大的空地上摆着一架三角钢琴,书房里书桌上也只是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盆易养的仙人掌,卧房里,被子胡乱圈着,黑色的被单、床单,让人有慵懒的感觉。
微风拂起白色的纱帘,只这一场景,让叶洛以为身在异处,那个人也是喜欢单色的窗帘、床单、被单,他喜欢喝凉茶,身上总有淡淡薄荷味的须后水的味道,偶尔在书房吸烟,微蓝的七星烟腾空,平添了他的忧郁,从认识他以来,他很少有青春孩子气的表现。
叶洛摇摇头,她停止了那出神的思想,可这短暂的游离却让叶洛一整天都在恍惚,叶洛现在已经输不起了,在她知道了夏言和林蓝的来往后,她真的很害怕被再次扔下,洛玉玲、叶青华、会不会下一个就是夏言?
既然终究会落幕,那自己只能华丽转身,而作为看客的夏言,自然会看到更好的表演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