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洛,你要死了,发生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我一直打你的手机,就是找不到你,你现在才找我,你有把我当朋友吗?”闫妍劈头盖脸的骂叶洛。
叶洛不得不把电话远离自己的耳朵,“好了,这不是联系你了吗?”
“现在解决了,你什么时候回来,要不是王店长打电话给我,我都不知道你去了C市!”
“我会尽量早点回去,你能抽空回书店一下吗?”叶洛问电话里的闫妍。
“你还待在那儿干嘛,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了,那个洛玉玲关心过你吗,你就傻吧!”
“可是,她似乎病的很重,而且,楚曜一直不愿意原谅她,你说我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吗?”
“人家的家事,你以什么立场插一脚?”闫妍反问。
叶洛拿着新手机的手愣了一下,她也这样问过自己,她知道自己身世已经过了半个月了,她虽说知道她和洛玉玲没有血缘关系,可叶洛总想到叶青华,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是叶青华用一生去爱的女人,叶洛犹记得初见她时她的病弱与黯淡。
“好了,我会回去的,你先帮我顶一下!”叶洛草草挂掉电话。
她坐在沙发上发呆,楚曜洗完澡出来,走到她身边,叶洛才回过神来,她看着坐在她旁边的楚曜,“楚曜,你到底什么时候去看你妈妈,你真的一点不担心她的病吗?”
楚曜擦头发的手顿了下,他拿开头上的毛巾,转过头来,凌乱的碎发遮住了他墨玉色的眼眸,“我最近很忙,公司帮我准备自选集,你也知道,自选集不是可以随便推出的,我算是新人,我当然要上点心了!”
“那你连看妈妈的时间都没有了吗?”叶洛有些怒气。
“叶洛,你留下来,就是劝我去看她的吗,当初你不是不管我的事的吗?我就搞不懂,她对你几乎没有一丝感情,你为什么上杆子为她着想,我告诉你,她是爱我爸,才会对我好!”楚曜说着起身,手上的毛巾滑落到地上。
“她和你爸爸瞒着你,是为了你可以更好的成长,你不明白嘛?”
楚曜V字领的蓝色毛衣更衬着他白皙的皮肤,叶洛更能看到楚曜在暗自切齿,“楚锦和的人脉你应该知道,上次那个特护病房你也看到,我又不是医生,去了也帮不上忙!”
“楚曜,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非常喜欢你妈妈,她现在要的是自己儿子关心,你不是说过吗,我留下来,你就去看她的吗?”叶洛再一次苦口婆心道。
“她不可以那样对你,她只为了说清自己的无辜,硬生生的揭开你的伤疤,即使不是自己的孩子,她都不可以那么残忍,楚锦和不爱我妈,我妈死了,他就另结新欢,如果我不知道,我还可以傻傻当她的儿子,可是我看到她就会想起她不是我妈,叶洛,你让我怎么办?”楚曜瘫在茶几旁边,把头埋在腿里。
叶洛看着这样的楚曜说不出来话了,她突然发现她一点都不了解楚曜,他平常看似大大咧咧的,叶洛以为他会什么都满不在乎,原来,他那么在乎这场善意的谎言,原来他这么在乎谁是他真正的母亲;以前,他看着楚锦和爱洛玉玲,会觉得父母感情好,他知道真相,是那个女人取代了自己母亲的地位;原来,他那么在乎叶洛的感受;原来,谁都会有耿耿于怀的时候;原来,爱是种任性!
叶洛蹲在楚曜的旁边,抓起旁边的毛巾递给楚曜,“别哭了!”
楚曜推开她的毛巾,半睁开眼睛,“我才不会哭!”
叶洛想到半个月前,楚曜还为她擦干眼泪,对她说:我们都没错!
可是,就是没有错,有人还是不愿意原谅,可是,如果是朋友的话,那么他们可以相忘于江湖;可是他们是血亲,那是无论用什么都抹不掉的印记。
凤栖梧桐,因为地界选在大学城这边,生意似乎很好,而且消费群很是单纯,无论是去里面看书还是买书,都会抱着一股静谧的心情进去,那片宁静,或许就是她喜欢的,正因为她总是和文字打交道,她不能接受一些现实的真实。
她这些年静谧了他浮华的心,可是那些曾经的浮华仍是他自己的不堪。
她会相信他真的放弃景风苑了吗?
她这次的离开,让他想通很多事,原来,很多事只是自己放不下而已。
恰好赶上大学中午下课,路上很多人,夏言驱车离开这片人流,开往北郊墓园,3月28日,夏言母亲的忌日,他副驾驶座上放着一束萱草。
萱堂,母亲。
可是萱草的花语却是,遗忘的爱。
北郊墓园,夏言抱着一束萱草,走近母亲公墓时,发现两个人在母亲的墓前,墓前摆着淡黄的菊花和纯白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