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翎!”他终于失切了平静,几乎是低吼出声,“告诉我,你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没有为什么,只因,我不是郑翎!”我摇头否认,“齐王,你认错人了!末将应邀而来,不仅是为了给殿下栈行,更是要告诉殿下,逝者已矣,不可再追。人世间,已经没有郑翎,请殿下,忘却!”
不愿、不敢再看他的双眸,“如果齐王殿下再无他事,那么,木兰能否先行告退?!”
勒马转身之时。
“郑翎。”
宇文宪在我身后,一声轻唤,“你不认我没有关系,但,若是四哥见到你,你亦不认吗?”
扯辔的手一滞,马儿停留原处,再也,迈不开脚步。
初夏的风,轻柔的吹拂着苍茫草原,青草低伏,翠色欲流,如一块流光变幻的绿玉,唯有微风,在耳畔轻吟着一曲草原的歌,心思婉转,如远方的河流,百折又千回。在记忆深处,终是记得,有过这样一个初夏,昆明湖畔的那个少年,是十七岁,他含笑望着我时,眉目翩翩,如洒了轻舞的阳光。而另一名舞剑的少年,轻唱的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手,紧握成拳,终究,只是轻声答道:“齐王殿下,我是木兰,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郑翎,任谁来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有一首名叫《白狐》的歌,四哥经常独自哼唱。他心中的那个女子,是前来赴千年之约的白狐。奈何,痴心未断,情意已绝。看来果真如歌里所唱,海誓山盟都化为虚无!”
宇文宪的话语里,有三分失落,亦有七分心伤。
誓言,立在雪舞的季节,春暖即溶,经不起一丝火热。
谁又知,我的心,在四年前那个叶落纷飞的秋天,早已碎成了,一瓣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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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这段话是李渊说的:“突厥所长,惟恃骑射。见利即前,知难便走,风驰电卷,不恒其阵。以弓矢为爪牙,以甲胄为常服。队不列行,营无定所。逐水草为居室,以羊马为军粮,胜止求财,败无惭色。无警夜巡昼之劳,无构垒馈粮之费。中国兵行,皆反于是。”
明月略改,借来一用,以宇文宪之聪明,看出突厥军团做战的特征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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