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不喜欢她这种比较尖锐的言辞，但也算是了解这只是她为了让自己冷静一下，并且说服自己这个人已经不在是自己的同伴所做的自我调节。
相比于他，白煜就不这么认为了。
“凤儿……别勉强自己。”
很轻，很淡的一句话。却让钟墨尧和席凤清同时都变了脸。
那是一层薄薄的，不可以随便捅破的纸，是他钟墨尧……席凤清的亲哥哥，也不敢随便触碰的，她的底线。那是她为了保护自己最后的一层防护，才筑起的一道谁都不可以跨越的墙。
然后，就在这白煜随意而又刻意的一句话里，被揭开了。轻而易举，又满含着关切地，被揭开了。
在这世上，除了席凤清自己，钟墨尧可以说是最了解她的人，从来没有人敢对席凤清说这样的话，也从没有人曾发觉那带刺的话中，隐含的她心中的呼喊，那被人背叛后哀泣着的，一颗坚强至极，又脆弱无比的心。
白煜……钟墨尧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或许……这个人，对小凤的影响远远比他想得还要深，还要不可思议。
心里很苦，很涩，席凤清极力地强忍下那眼眶中的湿润，闭了下眼。
此刻，她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骂白煜，或者故意讽刺他，因为她清楚……他说的没有错。她更清楚，事情还没有完，只是一个艳如，一个潜伏的间谍，就算她真的很痛惜，也不可能在这关键时刻，玩什么脆弱。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会因为遭人利用，而崩溃住院的小女生了……
“……明天和他们谈判就是了。态度尽可能表现的像个强国的样子，即便是国君不在，也绝对不能在列国之间失了统帅的作用。”席凤清尽可能平静地说着，“这样麒朔自然就会慌，到时候我们也就不用多费心思，直接能和你们见到了……都到了这一步了，牢狱之灾也有了，可不能功亏一篑。赔本的买卖……我席凤清，从来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