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季,外面的天气极其寒冷,似乎超过往年了,只是仍旧不见飘雪,这便是蜀地固有的风格。
新年的祭祀典礼还在进行的时候,王城中比平日里显得热闹了一些,城中一些百姓被蜀王挨家挨户叫去参加仪式,而街上也有了一些稀稀拉拉的行人。从神庙的方向传来阵阵鼓乐的声音,让人想起年复一年的祭祀场景的隆重与神秘,这一点即使是龟缩在城市的角落里也可以隐隐感觉到,而在城边那家小旅馆里,祭祀典礼的声音却显得更加明显了。
下午的时候,祭祀进行到了高潮,神庙那里人群聚集,除了群巫、首领和贵族之外,还有从城里和附近赶来的百姓。当人们都聚集在大典现场的时候,这间里旅店里却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他们身披大黑袍,就连脸上也被围巾捂得严严实实,没有透出一丝风头,可是依旧在寒风中瑟缩着。当那人走进旅店之后,店主仿佛事先得到了什么情报似的,对于他们的到来毫不感到惊讶。
“鳖灵先生,里边请!”
“嗯。”那个人轻轻点了点头,之后,他迈开脚步,跨进了店里
“先生要来点什么啊?”
“不要了,先进屋坐坐吧!”
店主的脑袋凑了过去,他终于瞧见了黑衣人围巾下面的真实面目,很显然,那并不是鳖灵先生的脸。
“你是?”
“这你就别问了,快说,鳖灵先生住在哪里?”
“先生还没有回来,要不……”
“非要他回来么?呵,只问你他住在哪里。”
“呃,在楼上,那间房。”店主遥遥一指,果然,上面房门紧闭,看来是一间空房而已,可房门却是虚掩的,这一点黑衣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黑衣人二话没说,一路小跑,直奔楼上而去。
“嘿,你给我站住,你想干什么!”店主竟然大叫起来,好在店里没人了。
黑衣人站在楼梯上一回头,店主就已经追到跟前了,他双手叉在腰上,厉声问道:“这是客人的包间,你怎么能……”
一只有力的大手突然伸了出来,紧紧卡在了店主的脖子上,店主伸出双手,用力去拉那只大手,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记住,不许说出去!”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店主,凶险的目光几乎可以把人刺死。
“啊,啊!”
当那只手放下的时候,店主一下子摔在了楼梯上,却没有坐稳,脑袋后仰,直接摔了下去。
楼梯上发出了一阵阵响声,可是黑衣人根本无暇顾忌这些,他一溜烟推开了虚掩的房门,直接冲了进去。
旅店的外面,依旧喧闹着,嘈杂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大,可这边依旧是静悄悄的样子,没有一点动静
夜幕降临之后,王宫里一派宁静与肃穆。
蒲卑正坐在寝宫里的床上,在他的对面,则是前几天才刚刚回来参加典礼的梁利夫人,显然,他们的谈话已经进行了很久了,可已然没有要结束的征召。
“本王累了,想要歇息了。”蜀王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疲乏,摇摇欲坠,似乎难以支撑的样子。
“大王,今天下午的时候,那么隆重的典礼,大王出席,恐怕不好向臣民们交待吧!”
“本王说过了,那个时候本王有些累了,在一旁歇息呢,你不要继续追问此事了。”
“大王,既然如此,那臣妾告辞了。” 梁利夫人刚刚站起身,就要离去了,却被蒲卑叫住了。
“等等,我还有一件事情我与你说。”
等梁利夫人重新坐定,蜀王方才慢慢开口道:“我打算把儿子册封为首领了,今后让他多多参与政事,将来的事情还是全靠他了。”
“大王英明,这是一件好事情啊!” 梁利夫人神色激动。
“未必见得,恐怕他难以服众呢。”蜀王摇了摇头。
“大王,不要着急,先把册封的事情说出去,过一段时间举行了典礼,谁还敢不从啊!”
“嗨,这哪里是你们妇道人家能够明白的,我前些日子与他说起过这件事情,我看那小子心里也没有底,所以这事情就放下了。”
“大王何不速速决断啊!”梁利夫人的眼睛里流露出祈求的神色,这样的神色在蜀王看来,是好久都没有过的了。
“好了,此等大事本来是不屑于说与你等夫人的,这是你的儿子,我才顺便说说而已,你退下吧!”
“是。”夫人悻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