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英看小白脸对自己有了疑心,顾不得解释,急忙推开小白脸,想逃出去报信。小白脸身长力大,一伸手揪住了如英的头发,恶狠狠地说道:“你……跑什么?是不是背着我偷汉子了?”
如英听他怀疑是男女问题,急忙顺着他的话说道:“你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当然是白姐想给我介绍一个好一点的客人了。”
小白脸几次坐牢,跟狱友们交流经验,犯罪经验很是丰厚,不再是过去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学生了,可以说,他是经过监狱这所大学深造过的人,尤其在抢劫行动之前,如英的行为这么反常,他不搞清楚,心里始终不安,搂住如英的脖子,伸手摸了摸她的下体,骂道:“你大姨妈呢?我没摸到她的衣服,你说说,你为什么要骗我?”
如英挣扎着,用脚踢他,用手推他,想让他离开她远一些。她越是挣扎,小白脸越是害怕,他害怕暴露了自己,虽然案子没做下来,在他的心里好像已经做了,并且拿着钱开始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这是一般的犯罪分子的侥幸和渴望极度膨胀的结果,没有一个犯了罪案的人认为自己会被抓住,他们看到的往往是成功,而不是失败,有的甚至根本没有想到失败,胜利的光环太耀眼了,让他们失去了方向。
两个人在屋子里翻翻滚滚缠绕在一起,等小白脸发现如英不再挣扎的时候,放开手才看到,他的手臂紧紧箍着如英的脖子,她已经没有了呼吸,嘴唇是紫色的,嘴角冒出白沫,身体软绵绵的,额头上有一层细细的尸汗。
小白脸吓坏了,他浑身无力地坐在地上直到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才回过神来,顺手拿过电话,说道:“谁?”
张杰听到了小白脸颤抖的声音,里面是绝望的死气,他的心里一沉,他打的是如英的电话,小白脸却是这样的状态,难道,如英出事了?张杰的心念快速转动说道:“如英小姐呢?不是想放我的鸽子吧?”
“你打错了。”小白脸以为是客人,把电话扔在一边,呆呆看着如英的尸体发愣,两个人前一天还滚在一张床上,今天他却亲手杀死了她,小白脸心里想的更多的是两个人昔日的情谊,恐惧的心情被缠绵的感情代替,他抽抽搭搭哭了出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很可怜的样子。
张杰放下电话,对白萍说道:“不好,如英有危险,我们去看看她吧。”
“一个坐台的小姐,垃圾一样,我不去。”白萍没好气地说道,她不想在这么黑的夜里走来走去的。
张杰不容分说,拉着她的手,把貂绒大衣扔给她,狂喊道:“快一点,收起你的小姐脾气,人命关天的事,不是闹着玩的,你想让我好好陪着你,就快一点跟我合作。”
白萍没想到张杰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急忙穿上衣服,奔出卧室,她很快冷静下来,喊道:“保田、闽清,你们俩过来。”
这两个人是她的保镖,张杰身上有伤,她不宜以身犯险,只有叫上自己的保镖,
张杰狂喊道:“喊什么喊,我两个先去看看,不要叫别人了,难道我们警察办案还需要黑社会协助吗?”
白萍的脸色忽然变得凶狠起来,正要说什么,张杰已经冲出了别墅,白萍咬咬牙跺跺脚,跟着冲了出去,她的心里很无奈,可能,这就叫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黑虎满山走吧,张杰在盛怒之下,这个大姐大只有让步。
张杰的车子被张舒娅开走了,张杰站在白萍的宝马车旁用脚直踹那辆几千万的车子,让白萍一阵肉痛,急忙用遥控器打开车子,张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说道:“我们去找如英,快一点。”
白萍一声不吭,把车开出别墅,这才打了一个电话,问明如英家的位置,并且得知,如英今晚没有出来开工。白萍这才隐隐觉得情况真的有点不妙。
很快来到如英家的楼下,张杰掏出枪,检查了一下枪里的子弹,啪一声拉开枪栓,白萍闻到一股战场上硝烟的味道,心中一软,自己的男人真的要上战场一样,她还能生他的气吗?
白萍帮着张杰抻了抻衣服,说道:“你小心点,身上还有伤。”
张杰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说道:“剩下来地是我们男人的事情,你坐在车里,锁好车子,等我下来。”
“不,我也要上去。”白萍很固执地说道:“我不能扔下你一个人去面对危险。”
“我天天都需要面对危险,这些,你看不到的,听我的话,要不然,你会让我分心,知道吗?”
白萍再次叮嘱道:“你一定要小心。记着,我在等着你。”
“放心吧,你想守寡,我偏偏不让。”张杰摔门下车,把手枪藏在上衣口袋里,右手握着枪,蹬蹬蹬上了楼。
来到如英家的门前,张杰趴着门,听到里面有男人压低的哭泣的声音,知道里面真的出事了,退后几步,猛然撞向房门,门没插牢,刚才小白脸从外面打电话进来,心里着急,只是随手带上房门。
张杰使了个大劲,没想到门会那么松,直接撞进房门,身体跌倒在地,急忙抬头,看到的是小白脸惊恐万状的眼睛,张杰掏枪对准了小白脸的脑袋,喝道:“举手,抱头,趴下。”
小白脸看到黑洞洞的枪口,一阵绝望,这下子,所有的美梦全部破灭了,他拿出坐牢的服从,老老实实举手,再抱头,接着把身体放开,趴在地面上,一声没出。
张杰看到他老实了,看了看四周,如英的尸体就躺在一旁,他的胸部被童铸击伤的地方又开始痛疼起来,张杰龇牙咧嘴地挣扎着站起来,拿出手铐把小白脸从后面铐上,低声问道:“家里面还有谁在?”
“没有人了,就我们两个人,我们就是,就是闹着玩,一个不小心,才,才这样的。”
张杰伸手狠狠敲了他的脑袋一下,说道:“少废话,我问你,陈大华呢?他现在在哪里?”
小白脸真的要绝望了,想不明白张杰是怎么找到他的,竟然还知道陈大华的存在,急忙说道:“他,他不在这里。”
张杰再一次敲了他的脑壳一下:“我是问,他在哪里?”最后几个字,是从张杰的牙缝里蹦出来的,可见他内心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小白脸哆哆嗦嗦地说道“我们,我们约好了半夜十二点,他开车来接我,我们一起去宜家超市偷钱。”
张杰抬手看了看手表,距离十二点,只有一个小时了,时间相当紧,他俯身看了看如英,她的瞳孔已经放大,丝毫没有脉搏,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不相信发生的这一切。
张杰低声说道:“如英,你去吧,我会为你报仇的。”心里不禁有点后悔,如英虽然是个小姐,却不应该这么横死,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不会这么死的,可能以后找个人嫁了,后半生会过得比现在好,比现在滋润。
张杰拿出电话,拨给汪新华,汪新华在睡梦中惊醒,低声说道:“什么情况?”
“陈大华已经出来了,就在肖家岭兰芳小区二十八号楼附近,再有一个小时左右,他会跟小白脸回合,去偷窃一家超市的金库,我已经制住了小白脸,还有一个跟小白脸同居的小姐如英挂了,我现在需要支援。”
“好,你等着,我马上布置,最快需要一个半个小时赶到,我会让肖家岭分局派人协助你的。”
“嗯,让他们的动静小一点,别让陈大华吓跑了。挂了。”
张杰放下电话,看到门外有人被他破门的声音惊醒,正在外面探头探脑地观望。张杰登时感到头痛,站在门口说道:“你们都回去吧,两口子打架,没什么好看的,都回去,不要点灯,也不要打电话。”他担心小白脸家里的异常被陈大华察觉,陈大华再次跑掉,可就难以抓获了。
张杰想起白萍还在楼下等着,心里想出一个主意,要抓到陈大华,只有在楼下等着他,要不然,等陈大华上来了,说不定会连累到小白脸的邻居,低声对小白脸说道:“你穿好衣服,跟我出来,带上你的电话,快一点。”
带着只披了外套的小白脸下楼,把他家的门关好,在单元门的后面看了看四周,昏暗的路灯下没有什么可疑的情况,只有白萍的车停放在附近,忍着胸口的痛疼,拉着小白脸来到白萍的车上,把小白脸放在后座,两个人并排着坐在一起。
白萍惊奇地问道:“他是谁啊?”
“如英的姘头小白脸,你可能听说过他的名字吧?肖家岭有一号的人,他杀死了如英,这个混蛋,连自己的女人都舍得下手,真不是个东西。”
“我没有,我只是一时失手罢了。”小白脸辩解道。他的辩解只是换来张杰的一个巴掌,骂道:“闭嘴,我让你说话,你才能说话,给我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