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杰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赵宏伟正在身边做着凳子熟睡,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想到自己被李妍打晕了,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把这个案子告一段落了,以后,凶手明确了,进入抓捕的阶段。
推了推赵宏伟,说道:“赵宏伟,你醒醒,现在是什么时候?”
赵宏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惊喜地说道:“妙哥,你醒了?太好了,头儿都在等着你醒过来的消息,我这就告诉他们去,这下好了,我终于可以放心睡觉了,以后,你死了,可跟我没有关系了啊。”
“臭小子,你说什么?”张杰看了看一边的桌子,顺手拿起一个香蕉来,赵宏伟急忙抱头鼠窜,张杰却剥开香蕉皮,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他的肚子真的很饿,不由得怀疑自己在医院里是不是躺了好几天。
汪新华带着张舒娅和酒鬼走进病房的时候张杰正在剥第五个香蕉,看到他们进来,急忙吞下水果肉,口齿不清地说道:“头儿。”
张舒娅从汪新华的身后冲过来,抓住张杰的手,说道:“妙哥,你可不能死啊。”
张杰不耐烦地说道:“小姐,我现在没死啊,怎么你和那个臭小子都咒我死呢?”
张舒娅骂道:“赵宏伟那个臭小子,再看见他,有他的好看,只能我可以这样说你,他有什么权利这样说话?妙哥,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意思,我是盼望着你早日出院呢。”
张杰张了张嘴巴,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张舒娅快嘴快舌地说道:“臭小子在宾馆的房间外面等你,头儿后来也到宾馆增援,可是直到李妍离开,你也没有出现,我们没有掌握李妍杀人的证据,只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我们到了你的房间,没看到你,打开李妍的房间,才发现,你晕倒在地,叫来救护车,医生说你只是晕倒了,这不,才过了一个小时,你就醒来,真是谢天谢地,我们已经派出警力通缉李妍了,你晕倒在她的房间里面,怎么也脱不了干系。”
张舒娅说完了,汪新华脸色秦青地问道:“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杰当下把昨夜见到的情形说了一遍,当然瞒过了李妍洗澡那一节,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偷看女人洗澡?对余下的情节说得非常详尽,对两个人在天花板上面大斗一起,只说自己怕在转身也很难的棚顶上,李妍会做出难以意料的结果,只有先下手为强,要不,等李妍发现了他,她先动手,两个人在不是很结实的棚顶上,掉下来,一定会受到致命的伤害。
张杰说完了,对酒鬼说道:“你查找了李妍住的地点了吗?有没有发现?”
酒鬼摇摇头,说道:“我们没有搜查令,怎么可以随便进入民宅调查?暂时还没有发现。”
汪新华接口说道:“张杰已经醒来,他可以做指证李妍有杀人嫌疑的证人,我们马上申请搜查李妍住宅的搜查令。”
张杰翻身坐起说道:“那好吧,我跟你们一起去。”
汪新华看了看他,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别以为你是秦打的身体,刚才,也算是受了重伤,如果,李妍下手再稍重一些,你的命就没了,算了,你回家休息吧,调查取证的事情,技术科的人比我们更在行。”
张杰这才点点头,说道:“好吧,我坚决服从领导的安排,不知道成英怎么样了?相信经过了这件事以后,他会改变一些对警方的坏印象。”
“成英带着家人就要回到D。G了,我答应他,等找到了成杰的遗体之后,再通知他领取亲人的尸体。他今天天亮离开W。H市,现在是凌晨三点。”
张杰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家里的时候,才发现张亮在客厅的沙发里睡着了,电视上全是雪花点,主持人已经说过了再见,张亮还在等着张杰回来。
脱下皮鞋,放在门口的鞋架上,借着朦胧的客厅壁灯灯光,张杰拿了一床新毛毯给张亮盖上,看到她散发着温暖气息的异性身体,张杰的身体一阵火热,被李妍勾起的渴望迅速膨胀起来,急急忙忙跑到浴池洗了澡,摸着自己颈部的大动脉,一阵后怕,如果,李妍不是手下稍轻,他就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这么做,他认为很值得,就是拿自己的前程去换回李妍的未来,他也不会后悔,隐瞒一些事实,就是为了能够继续挖出抛弃头颅案件的幕后黑手。
张杰一觉醒来,发现太阳照得老高,习惯性地闭眼默想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这才起床,穿着睡衣来到客厅,发现茶几上留着张亮的字条,大意是,她上班去了,做好的早餐放在厨房里。
张杰自言自语地说道,自从你来了以后,王大爷的早餐铺子就很少光临了,也不知道王大爷会不会念叨我。到浴池里洗漱一番,这才给汪新华打电话,问道:“头儿,李妍的家里找到她了吗?李妍回家没有?”
“嗯,昨天忘记了跟你说,今天放你一天假,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搞到天亮,困死了,别再打骚扰电话了啊。”说完,挂掉了。
张杰放下电话,说道:“好像你们个个都很忙,只有我一个人最闲一样,好吧,终于可以放假一天了,帮着张亮搬家吧。”
给张亮打了电话,让她趁着午休的时候回来把原来的家稍微收拾一下,他把那些粗笨的家具先拿到清秀江畔来。
张杰的家里什么样的家具都应有尽有,张亮的家具拿过来以后,暂时用不上,统统放在下面的车库里面,只有属于女孩子的贴身细软物品放进她的卧室。
张杰从张舒娅打来的电话里面得知,搜查李妍的家,结果很不理想,没有找到一点跟成杰的案子有关的证据,李妍自从离开百花宾馆之后,犹如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半点踪影,单位里也找不到她,曲呈现专门守在化工厂的医务室那里,等着李妍回来上班,如果她回到厂子里上班,刑事科一定会第一时间受到报警电话,把她抓捕归案,在她家附近,刑事科请别的部门配合,征用了三个监视地点,李妍无论从哪个方向回家,都逃不过警方的抓捕。
张杰之所以把案子的进展问得十分详尽,自有他的用意,似乎,一切都在安排中进行,要让罪有应得的人得到惩罚,让无辜的人快乐幸福,才是刑事警察应当做到最起码的职业道德准则。
张亮晚上下班之后,看到自己最喜欢的抱抱熊躺在床上,高兴地对张杰说道:“你真好,把我的抱抱熊给拿过来了。”
“你的抱抱熊都旧了,等你发工资了,再买一个新的吧?”张杰的手里不停换着频道,每当有了心事的时候,他总是把电视频道换来换去,心思压根没用在看电视画面上面,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张亮嘟着嘴巴说道:“买新的?你以为我很有钱吗?一个月就那么一点点钱,不敢去逛街,上一次跟罗英去了一次五爱市场,还欠了她八百多元,我再也不敢跟她逛街了,她花钱像流水一样,好像,口袋里的钱不是用辛苦赚回来的一样。”
张杰笑了笑,说道:“最多,我免你三个月的房租好了,这样,你是不是有闲钱逛街了呢?”
“三个月啊?”张亮正要欢呼,忽然把身体向沙发上靠了靠,说道:“才三个月,太少了吧?我以为要免半年的呢。”
“小姐,要懂得知足者常乐啊,喏,这三个月免房租也不是白白免除的,你要为我做一件事。”张杰神秘地说道。
张亮的脸红了红,说道:“做事?做什么事啊?你不是,不是想让我做那个吧?告诉你,我可是很正经的女孩子啊。”
张杰有点纳闷,向张亮的身边凑了凑,张亮吃了一惊,赶紧向另一边挪了挪身体,并且把沙发上的抱枕拿在怀里,用戒惧的眼光看着张杰。
张杰的表情囧了囧,说道:“看你的样子,好像我会吃了你似的,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嗯,是这样的,每个星期天,我的父母都会来看我,我母亲会把我穿脏了的衣服拿回家洗烫完毕,下个星期天来的时候带过来,可是,明天我有事情需要外出一趟,家里就交给你了,如果,我的父母问到一些,不好回答的事情呢,你要懂得圆滑一些,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懂得该怎么回答了吧?OK?”
张亮这才放心,吐出一口气,心里生出很多不满,说道:“你父母来就来吧,看你神秘兮兮的样子,我以为有多大的事儿呢,害得我,害得我,哼,不跟你说了。”
张亮正想说,害得我差一点以为遇到一个大坏蛋。想到这话说出来,可能会伤害张杰的自尊心,于是住嘴不说了。
张杰一早就起来,独自去了火车站,从W。H到D。G,只需要七个半小时,下午的时候,张杰出现在D。G北站,一个戴着眼镜的跟他岁数差不多大的男人来接站。
张杰握着眼镜男的手,说道:“怎么样?老同学,我要的资料你给我准备好了吗?”
眼镜男拍了拍张杰的手,说道:“走,我们到车上说去。”
在眼镜男开来的凯美瑞轿车里,他拿出一个纸箱说道:“里面都是你要的资料,这么多,你看得完看不完啊?”
张杰叹口气说道:“差不多能看完的,这次真是谢谢你了,酷杰,警方给的资料只有两页纸,比你收集到的少太多。没办法,临时想到你在档案局上班,这才找到你要的,等案子破了,给你记上一功。”
“算了,你也不是不了解我,我只对文献历史有兴趣,什么功名利禄,我真的不喜欢。”黄酷杰很冷淡地说道。
张杰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说道:“你还没有从盈盈的死里面解脱出来啊?”
“当你真心爱过以后就知道了,爱上一个人,不是那么简单的,想从里面走出来,更难,下个月,就是盈盈去世的忌日,我要去W。H一趟,你帮我安排一下吧。”
“没问题。”张杰拍着胸膛说道。说完低头看起了资料,这些资料都是黄酷杰从档案局拿出来的,属于绝密,不可以丢失,也不能复印,只能看过了以后,星期一上班的时候放回原处,让张杰惊喜的是,这里不但有比较古老的记录,还有最新的情报分析,看来,D。G的档案局不是一个混吃等死的老爷部门,那里的人还是能做一些实事的。
张杰在距离火车站不远的旅店开了一个房间,黄酷杰给他准备好一天的干粮,就消失了。
星期天中午,黄酷杰拿走了资料,把张杰送到开往W。H的火车,两个人挥手告别。
回到W。H,张杰急忙来到警局,即使是星期天,汪新华也顾不得休息,两个人躲在办公室里说了好久的话,才各自走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