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张杰就收到赵宏伟发来的消息,猎枪的老娘没事,整个小区的人被惊动了,他逃走以后,居民们纷纷从家里出来查看,遇到追贼回归的王秀娥,大家站在空地上一起怒骂小偷。每个人都没想到,那个小偷没偷着东西,却给女同事偷走了初吻,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张舒娅回到车里,赵宏伟正听着居民声讨张杰听得过瘾,赵宏伟很是感慨,对张舒娅说道:“我今天才发现,论骂人,还是女人会骂,花样多,骂得刁钻古怪,很多骂人的话,男人想都想不到。”
张舒娅知道那些人骂得是张杰,心里很是生气,对赵宏伟说道:“是吗?他们骂得过瘾,你听得也过瘾啊,明天我就建议妙哥,让你来卖水果,晚上我跟妙哥在这里值班。”
“好啊。”赵宏伟很痛快地答应了。
张舒娅没想到他会答应下来,要知道,卖水果,不是不可以,跟晚上蹲守相比,卖水果有点抹不开面子,被熟人看到了,以为不务正业被单位开除下岗了呢。
如果,张舒娅这个提议是以前说出来的,赵宏伟一定不会同意,他还想在白天跟林芸约会呢,怎么肯浪费掉美丽的春天一般幸福的光阴,自从知道了张舒娅的心思以后,赵宏伟的观点开始发生了改变,既然张舒娅主动提出晚上和张杰在一起值班,他作为张杰的秦杆属下,自然要给两个人创造在一起的条件。
从这一点上来说,赵宏伟还是一个心肠不坏的人,很讲义气,颇有慷慨赴义的性格。
张舒娅心中有鬼,疑惑不解地说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啊?”赵宏伟故意装糊涂。
“为什么答应的这么痛快?你不是要跟女朋友去世博园玩吗?”
“哦,那个,刚才收到短信,她,明天有事,不能去玩了。”赵宏伟只有把谎话继续编下去。
“把短信拿给我看看。”张舒娅不愧是刑警,顺着赵宏伟的谎言穷追不舍。
赵宏伟觉得自己被逼到一条狭路上面,只好说道:“这个是私人短信,上面还有肉麻的话,不能给你看。”
“哼,跟我玩心眼,知不知道什么叫解释等于掩饰?掩饰等于编故事?”张舒娅的脸色变得很凶恶地说道。
赵宏伟囧了囧,不满地说道:“我这是给你和妙哥创造交流空间,你不要倒拉一耙好不好?”
“我的事不用你来操心。”张舒娅刚才偷吻得手的好心情完全被赵宏伟破坏掉了。男女之间的感情很特殊,张舒娅习惯了享受一个人偷偷的爱恋,让赵宏伟发觉了自己的秘密,心中开始乱猜疑起来,本能觉得不该顺着赵宏伟给她设计的路走下去,如果是自己争取到的,那是另外一个问题,难道,她需要用别人来给自己制造一个宣泄感情的空间吗?
赵宏伟不知道张舒娅的小心思,结果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的心情更郁闷了,本来是牺牲自己成全张舒娅的,可是,被她猜中了小心思之后,赵宏伟反倒成了恶人,你说他的心情会不会好?
两个人不再说话,闷在小小的车里,各自想着心事,赵宏伟想了半天,摇摇头,唉!恋爱中的女人啊,简直失去了正常人的思维能力,难怪有人说,爱情就是一杯毒酒,谁喝了它,谁就中了爱情的毒,别人救都救不了。
张舒娅的心情很乱,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在暗恋着张杰,却怕别人在背后偷偷议论,要知道,张杰的家里还有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呢?会不会被人当作坏女人说些茶余饭后的闲话?是沿着自己感情的覆水走下去,让感情赤。裸裸地晾晒出来,还是保持现在这样,把欢喜留下来,在无人的时候暗自品尝?
张舒娅也摇摇头,感情这根线实在是理不清,剪不断,日日思量千百回,懵然回头时候,那个人却在人群中渐渐远走,不知道今天吻了他一下,他会了解到自己的心思吗?他会不会认为自己很轻浮?张舒娅的心里隐隐有一些懊悔。
张杰没把张舒娅的吻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就是张舒娅跟自己玩笑惯了的小把戏,闹过了,玩过了,就没事了,压根想不到一个吻竟然让张舒娅愁肠百结。
回到家里,张亮和家人已经休息了,张杰悄悄去浴池冲了个澡,回到卧室睡下,他要让猎枪知道,离开了男人的家庭,很不安全,假如他还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就该回到家里撑起这个家庭的脊白,不该让老母亲和老婆孩子担惊受怕。
张舒娅和汪新华想的,却是猎枪的老娘的身体会不会受到伤害,张杰的计谋不是很高明,如果他这样做,让猎枪的家人受到了伤害,损失算谁的?张杰这么做明显是知法犯法,为警察队伍不容。
从原则上讲,张杰这么干实在是很缺德,有欺负孤儿寡母的嫌疑,算不得光明正大,这个办法好不好,还要看效果如何,张杰可惜的是,猎枪的家中实在没什么可偷的东西,如果有值钱的物品,偷出来,效果还能好一些,可惜,猎枪实在太穷了,看来,只有他这个假贼才会光顾猎枪的家,别的小偷就是路过猎枪的家,看到他家里的破败模样,摇摇头扭身就走,小偷才不会像张杰那样笨,怕人家不知道有人捣乱,故意搞出声音,让人提着菜刀追着到处跑。
张杰一早起来,吃了张亮做的早饭,没看到千笑棠和张川,随口问道:“伯母没起床吗?”
张亮递给他一个馒头,说道:“早起来了,去公园里吊嗓子呢,阿川陪着她。”
“吊嗓子?”张杰惊奇地问道。
“哦,我妈妈是黄梅戏的演员,现在退休了,对黄梅戏的感情很深。”
“哦。”张杰没细问下去,匆匆吃了早饭,去卖水果。
张杰等到中午时分,觉得从远处来的男人很是眼熟,凝神看了几秒钟,觉得心跳加快起来,那个男人就是相片里的猎枪,他本人比相片精神很多,穿着夹克衫,西装裤,脚上是一双棕色的翻皮旅游鞋。
张杰拿起电话拨给赵宏伟:“猎枪出现,你通知大家,来他家实施抓捕,我先拖住他。”
张杰挂上电话,看着猎枪机警的双眼,沉着有力的步伐,他好战的血液涌上来,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按了按腋下的手枪,张杰迎着猎枪走了几步,猎枪感受到来自张杰的气场,他立刻站住,静静地看着张杰,双臂呈环抱状,随时可以应付可能出现的危机,两个人对视了几秒,张杰第一个感觉是,酒鬼不是猎枪杀的。
果然,猎枪漠然说道:“警察?”
张杰点点头,说道:“我们找你好久了。”
“有事?”猎枪的眉毛上扬,眼睛里只有戒备,没有恐惧,如果是他杀了人,任他意志怎么坚定,知道有警察找上来,心态也不会保持这么平静,这是张杰感觉他没有杀人的第一印象。
“有一点小事,需要你的配合。”张杰的声音平淡,像是两个人在聊天。
猎枪点点头,张杰好像看到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笑,他的心情随着猎枪的微笑一点点沉下去。
猎枪浑不在意地说道:“配合调查?好吧,我回家一趟,很快就来。”
“不行。”张杰的心猛然跳了跳,这是他的要求被拒绝之后的正常反应。
猎枪的反应没有他那么激烈,依然轻声细语地说道:“我是犯人吗?”
“不是。”张杰硬着头皮说道,他知道猎枪下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既然不是犯人,为什么回家一趟不行呢?要知道,我出去很久了,家里人在等着我。”
张杰的心里有点为难,沉思了一下说道:“你是一个极度危险人物,除非,用手铐子铐上你。”
猎枪的脸上终于泛起怒色,扬起拳头说道:“你知道吗?就为了一个不需要我付出那么多代价的罪名,我被判了十年,整整十年啊,现在,我也不是犯人,你竟然还要铐我?”
张杰看他情绪有点激动,连忙说道:“我们找到你,只是为了核对一些情况,很快就会送你回来的,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猎枪怒目而视说道:“不是我乱想,而是你们太嚣张太霸道了,竟然不让我回家看看,难道我没有公民应该享受的自由吗?”
“你的自由在遵纪守法的前提下,才有你需要的自由,对不起,我这是公事公办。”张杰毫不让步。
猎枪看着他,喘气声音逐渐加大,张杰看到这个情景,马上凝神戒备,等待猎枪控制不住怒火爆发的瞬间力量。
猎枪把手中的旅行包放在一边,活动活动手脚,他越是不逃跑,张杰越是相信他没有杀人,如果猎枪看到他就跑,张杰可以从猎枪的背后用手枪阻止他的逃跑,看样子,猎枪暂时不会逃跑,还要跟张杰比划比划。
张杰在暗中活动了一下手脚,没等他做好准备,猎枪大喝一声,双拳如风,扑上来,人未到,拳头带起的风声让张杰暗自心惊,他正准备躲过猎枪的双拳,不料,猎枪的拳头一变,飞起右脚向张杰的前胸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