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陶维尔教授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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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寂寞的亲情 (2)

民政局,高小童拿着一本《婚姻法》询问离婚手续,面对吃惊的干部,高小童反问,一段死亡三年的婚姻凭什么靠我考重点高中这么一件破事来挽救。

决意脱离父亲独立谋生的李艳天鼓起勇气举着“优秀高中生,低价做家教”的纸牌,站在小学校学口向学生家长求职,家长们一眼看穿李艳天是离家出走的人,纷纷劝她回家。

章小芸咬紧牙关练习双腿的功能,她激动地对陈志天说,一个外地人在城里生存很难,为了陈志天早日回家自己一定会努力。陈志天表现出少有的温柔,告诉她应该为了自己的前途去努力。

李艳天茫然走在街上,看到了一个“残疾”乞丐,她犹疑了一下,从书包里取出一盒方便面放在乞丐面前。片刻之后,李艳天再次来到这个街头,不见了乞丐,自己的方便面却完整地摆在地上,四顾无人,李艳天迟疑片刻,做贼似地拾起了方便面。

傍晚,李艳天悄悄站在小区外面,看着自家窗口的灯光,脸上带着倔强和愤恨。

小号的声音响起,哀婉悲凉。

专利局,常桂萍拿出样品灯申报了“实用新型专利”,交费的时候,常桂萍对着厚厚一叠钞票祈祷,别辜负了父母辛辛苦苦的积蓄。

李艳天坐在街市背静处忘我地读书,何妨驾车从李艳天身边经过,看见李艳天一头汗水,便拿出一瓶饮料悄悄放下。片刻之后,李艳天顺手拿起饮料,刚刚要喝又一下子愣住了,望着自己脏乱的衣裳,她抱着这瓶来历不明的饮料号淘大哭。

高考前一天晚上,一向节俭的常家,餐桌丰富,常大年无意间夹起鸡蛋,被宫美娥一筷子打掉,高桂萍一声叹息将鸡蛋全部倒入父亲碗中。

小区里,人们谈论着高考,宫美娥向邻居们吹嘘,说常桂萍被东方大学内部录取,连学费都交了。熟悉招生程序的人反驳说不可能,宫美娥撕破脸与邻居大吵,说出了闺女考不上大学就搬出小区的大话,吓得邻居们无人再敢出声。

高小童的号音响起,哀婉凄楚。高天和林海荫一同走向高小童,责问他为什么不守信用又吹起了号,高小童一曲吹罢淡淡地说道,我们都在撒谎。

常桂萍上网查看商业合同书。宫美娥气愤地对常大年说邻居们轻视常桂萍的事,常大年毫不犹豫地支持宫美娥,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彼此的信心推向了高潮。常桂萍忍不住走出来庄重地说,一定给父母挣到一口气。常大年与宫美娥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

何妨家的停车场,李艳天坐在灯光下,掏出书本备考。何妨无意中发现了李艳天,暗中观察许久,几次欲上前却又止步。李艳天疲惫不堪地躺倒在何妨小区墙脚长椅,保安过来干涉,何妨制止保安,取出一条被单轻轻盖在李艳天身上。

清晨,李德钦看着李艳天空荡荡的房间泪流满面。

清晨,何妨小区,李艳天躺着的长椅旁摆着一个方凳,放着丰富的早餐,地上还有毛巾脸盆,漱口杯下压着字条:真诚祝你考上你喜欢的大学。

李艳天醒来,看到面前的一切,感动的流泪。

树丛中,何妨冷静地观察着李艳天。

考场外,人流如潮,李德钦双手高举一个镜框,伫立在学校门口。

李艳天一脸疲惫随着人流向学校走来,远远看见父亲的身影和熟悉的镜框,突然止步,愤怒地将《准考证》撕了个粉碎。

轿车里,何妨看了看高举镜框的李德钦,又看了看撕毁《准考证》的李艳天,恍然大悟之后扼腕惋惜。

李艳天流着眼泪倔强地转过身,逆着高考人流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德钦举着镜框一动不动地站立着。

何妨一声叹息驾驶轿车悄悄追踪李艳天而去。

常桂萍背着书包装模作样地对父母说自己要去高考,让他们等好消息,常大年和宫美娥穿着崭新的衣服说要陪着去,常桂萍狡猾地说没文化的父母去考场不吉利,一句话就把他们挡在了家中。

电光源研究所,常桂萍拿出样品灯恳求工程师给她写零闪频鉴定书,工程师说闪频只发生在莹光灯上,我给你弄得这个是发光二极管,鉴定发光二极管零闪频等于鉴定木头不通电,纯属废话。常桂萍动感情地讲述了父母的期待,说明鉴定书在商业上的价值,工程师终于为常桂萍做了“废话鉴定书”。

考生们陆续走出校门,在家长们的陪同下逐渐离去,空荡荡的校门外,李德钦高举着镜框孤零零地伫立着。

李艳天带着一脸绝望,不知不觉地走过人才市场,一直跟踪着她的何妨不失时机地迎上前去,说有一份工作适合她,走投无路的李艳天迟疑地答应了。

暮色之中,李德钦一个跟头跌倒在地,摔得粉碎的镜框中,显示出李艳天的照片和爸爸爱你四个大字。

何妨带着李艳天走进家中,极度疲惫的李艳天坐在沙发上一下子就睡着了,何妨检查李艳天的书包,小心翼翼地取出《准考证》碎片。

高小童在家里翻箱倒柜,将父母的东西各自分成一堆。

高家门口,高天与林海荫互相提醒着露出笑容,然后打开了家门,厅里的两大堆东西令他俩一愣,高小童拿着一叠纸从里屋走出来说道,你们离婚吧,这是协议书,我当调解人。高天与林海荫赶紧辩解,我们和好了。高小童冷笑着说道,你们多久没在一起了。

早晨,何妨的家中,昏睡一晚的李艳天局促不安,何妨摆上丰盛的早餐,平静地对她说道,我是一个丈夫和女儿都出了车祸的单身女老板,你一望而知是个离家出走的高中生,试着相处一下吧,白天做两小时家务,晚上陪我聊一小时,包吃包住,月薪三百元,李艳天马上表示同意。

民政局,高小童像朗诵诗歌一样大声读着离婚协议书,当他读到“离婚调解人儿子高小童”时,高天与林海荫痛哭,民政干部落泪,高小童则像个哲学家似得讲述着快乐是生命的第一要义,任何人都有权选择快乐的方式,真心诚意地对父母未来的生活进行了祝愿。

学校,李德钦哭的如婴儿,刘老师在证实了李艳天未参加高考之后劝慰说,李艳天品学兼优不会有其他问题,并批评了李德钦在家庭教育问题上的弱点。

医院里,常桂萍挂眼科专家号,请教灯光与眼睛的关系,并转弯抹角地恳求专家给她写一篇灯光闪频与视觉疲劳的文章,专家虽不解其意,却送给她一份刊载了自己论文的报纸,常桂萍如获至宝,千恩万谢。

何家,从未干过家务活的李艳天拿着水淋淋的拖把在地板上乱抹。

街头,李德钦提着胶水,在车站牌、电线杆到处张贴《寻女启事》,陈志天路过,同情地询问李艳天的相貌特征,李德钦冲动地说,帮我找到女儿我给你十万块,陈志天摇头表示不是什么钱都能挣的,却从李德钦手中拿过了一叠《寻女启事》,沿着另一条街道帮忙张贴起来。

商场业务科,常桂萍拿出眼科专家文章、电光源研究所鉴定和闪频计算器,指着样品灯问经理能不能卖个好价钱,经理兴奋地说,你创造了一种全新的促销形式,产品来了我给你设专柜。

小区路口,常大年与李德钦相遇,常大年充满幸福地对李德钦说道,我们桂萍也是知识分子了,身心疲惫的李德钦一声没吭晕倒在地上。

高小童的号音响起,如泣如诉。

饭馆内,陈志天与老板争论,问苦干了半个月为什么不给工资,老板说试用不合格,陈志天愤然而起以擒敌拳打了老板。

饭店,高天、林海荫与高小童一起吃分家饭,两人对高小童抱歉说,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高小童很开通地说,破碎的快乐比完整的不幸要好,并表示自己相与小号相陪一生,父母告诫高小童知识对人生的重要,高小童嗤之以鼻,说对社会而言少一个读书人根本无所谓,对个人而言,你们一个博士一个硕士又有多少快乐,面对高小童的反驳高天与林海荫无言以对。

何家厨房里,李艳天一手握着菜刀,一手滴着鲜血。何妨手把手地教李艳天做家务,李艳天为自己的笨拙而难为情,何妨趁机开导她说,你不会做家务,是因为有人为你把家务做了,这是一种爱。李艳天伤感地说,的确是爱,但爱的太沉重,我受不了。

派出所里,民警严厉地批评陈志天打人行为,陈志天沮丧地表示怎么批评都行但不能拘留,并讲述了章小芸的情况,民警为陈志天凑钱,陈志天拒绝,民警说钱是给章小芸的,陈志天敬军礼、打借条。

李德钦悲伤成疾住进了医院,常大年来看望并抱歉说,昨天打招呼时不知道李艳天走丢了,李德钦羞愧难当地说没有管教好女儿,常大年冒失地说,其实也不用管,我们桂萍就没人管,不也考上大学了吗,李德钦毫不客气地顶了一句说,未必,气得常大年转身离去。

常桂萍独自站在河边沉思,小皮路过,问常桂萍是不是又缺钱了,说可以再回家去偷,常桂萍很动感情地说自己正在决定一件大事,却没有办法跟任何人商量,小皮义气地说愿意分担一切。

清晨,李德钦一脸沧桑,习惯性地往李艳天的牙刷上挤牙膏,待醒悟过来后,伤心地坐在马桶盖上痛哭。

工厂里,常桂萍掏出六万元和“嫦娥”牌商标对厂长说,我来下订单。

夜晚,李艳天做梦高喊爸爸,急出一头大汗,何妨跑来拍醒她,李艳天流着泪讲述起爸爸从小照料自己的事情,何妨乘机问她要不要回家看看,至少给爸爸打个电话,李艳天却一变脸色警惕地说,绝不与父亲联系,并威胁说如果何妨出卖自己便离开这个城市,何妨担心李艳天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只好从长计议。

高考发榜日,小区里考生家长们议论着,有人问宫美娥,宫美娥胸脯拍得山响,再次吹嘘常桂萍考上了东方大学并一次性交了学费,有人转弯抹角地告诉宫美娥,没有一次性收费的大学,并提醒她看一看《录取通知书》,宫美娥不知好歹,一路追着跟人家吵架。

章小芸练习走路,不慎跌倒,几经努力却爬不起来,哭着痛骂自己连累了陈志天。

街上,常桂萍接到父亲的电话,稍加思索,快步走进一间电脑打印社,拿出两百块钱,要求店主给她仿制一张东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何家,李艳天坐在窗口默默地发呆,何妨悄悄走过来,将粘贴起来的《准考证》放在李艳天面前,庄重地说,每年都有一个发榜日,劝告李艳天不要放弃,安心地学习,李艳天一下子抱着何妨放声大哭。

常桂萍十分疲倦地走进家门,夫妻起立鼓掌,如欢迎英雄一般。

小区里面,常大年和宫美娥轮换着高举《录取通知书》游行似地到处夸耀。

李德钦低头走过来,如看耍猴一样围观常大年和宫美娥的人们赶紧悄悄散开。

商场,“蟐娥”牌无辐射零闪频护眼台灯的广告异常醒目,当营业员的小皮母亲忙碌而又兴奋。

街头,何妨无意之中看到《寻女启事》,小心翼翼地揭了下来。

何妨经营的建筑工地,陈志天的工作表现受到工头赞赏,获得了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

李艳天做完家务坐下来读书,何妨走进门,取出三百元钱,对李艳天说,这是你的工资,我很想知道你如何支配自己人生的第一份工资,李艳天看着桌上的钱,泪流满面而又无言以对。何妨暗示李艳天想一想自己的亲人,并有意识地放了李艳天一日假。

街角,常桂萍拦住小皮,拿出“嫦娥”牌护眼台灯,小皮一着扭头就跑,常桂萍上前抓住,小皮指着台灯说,不敢再买了,挨打。常桂萍激动地说,这是萍姐的产品,生产线上的第一个,小皮带着幸福的表情捧了过来。

商场,李艳天反复徘徊,最后,目光停留在一个标价二百九十九元的水晶酒杯上。

小皮母亲走进家门,拿出“嫦娥”牌护眼台灯说,这才是好东西,小皮微笑着也拿出来一个,母亲瞪眼问道:多少钱?小皮傲慢地说:这是非卖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