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倒了一级教授陶尔维老先生的田美云,喜气洋洋地带着柯玉惜分给她的五万元“提成”,和两个多月里今天一点、明天又是一点,慢慢地从老教授那磨蹭出来的红包、小费一万来块钱,突然间就地蒸发了。
而家庭服务员陈晓红则再次奉调,重返了陶府。
终于,出国讲学三个月的教授夫人荣归故里,回到了家中。
一切一切,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一样。
可是,陶尔维教授的夫人,对自己的丈夫那突然间一下子完全恢复了的性能力,实实在在是一个劲得惊异不已!
连续十几年之间,在夫妻生活中基本上无所作为的陶尔维教授,竟然是忽然间一下子变得跟一个花花公子似的。不但是每天夜晚索要无穷,而且,他的那一些令教授夫人面红耳赤的花式繁多的动作,真的是令那个早就已经习惯于安详独卧的教授夫人,羞怯得简直是无法接受! “你这是怎么了?嗯?怎么一下子跟完全换了个人似的!”在一次被迫屈膝跪卧,给了陶尔维一次所谓的“后进位”之后,夫人奇怪万分地去问春意盎然的丈夫。 “什么怎么了?”做丈夫的陶尔维教授装疯卖傻。
“你说什么怎么了?”做妻子的女教授不依不饶。
“你说什么什么怎么了?我哪知道你说什么怎么了?”做丈夫的陶尔维教授继续装疯卖傻,佯做无知。
“你哪不知道我说得你这是什么怎么了?你别装傻!你人!你这个人,人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什么全好了!还有这么多花样?你这是跟哪学的?”做妻子的女教授大有一副不把把事情理论清楚绝对不会罢休的挚著。
“没有什么怎么了的!不是咱们有好几个月没见面了!我想你想得呗!”陶尔维温存地一把搂住夫人。
“我看好像有点不对劲吧?”教授夫人一把推开了丈夫陶尔维:“我去年上欧洲去了整整大半年,也没有见到你想我想出这样的模样来呀?另外,你存折上那三十万块钱哪去了?怎么我一走,保姆晓红就请假,我没回来她又先回来了?咱老夫老妻了,你跟我说说清楚好不好!”做妻子的女教授起身正襟危坐,绝对没有打算点到为止,让做丈夫的陶尔维教授蒙混过关的意思。
“真的是没有什么!三十万元……三十万元,我借人了!陈晓红她自己要请假,我哪知道人家干什么呀?”陶尔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只能是拼命地去装傻了。
“老陶!知夫莫如妻!你根本就不会撒谎!借人?三十万元借给别人总得有一张条子吧?拿出来!我看看!”教授夫人一脸正色,大有不把事情弄清而不肯罢休之势。
“我,我,我……我要是说了你可千千万万别太生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刚走,至诚公司就给我换了一个保姆,姓田……”陶尔维终于是一五一十地竹筒倒豆子,向自己的夫人彻底地坦白了!
教授夫人把整张白脸气得铁青,她那长出了鱼尾纹的眼框里一边一颗,含着两粒很大的泪,但是,她顽强地克制着,坚决地不肯让那两粒泪水流下来。丈夫阳萎了十三年,教授夫人什么话都没有说,日复一日、夜复一晚,一连四千多个夜晚,她都默默地忍过来了!她觉得,人嘛,谁还没有个三长两短的!可丈夫居然不忠诚,对忍辱负重,坚守了这么多年的自己不忠诚!她实在是觉得有点忍无可忍!并且,一下子把十几年来自己默默忍受的痛苦和委屈全激活了!
“老陶!咱们离婚吧!”女教授义无反顾地说到。
“离婚?咱老夫老妻地去离婚?”陶尔维无奈地问。
“对!离婚!明天就去办手续!”夫人回答的毅然决然!
果断地办理完了自己与陶尔维的离婚手续之后,前教授夫人去了一趟儿市公安局。她觉得,这个至诚家政服务有限公司也实在真的是有一点不地道!哪有往人家里头送婊子的呀?她尽可能详细地,将陶尔维坦白交待的事和自己的感觉,向公安局的同志都谈了。她希望,这件事情能引起公安局的重视,以免去伤害其他人的家庭。
鹏海市公安局人民来访办公室转来的材料,立即引起了刑事警察大队,二级警督庄西宁和一级警司张思国的高度重视。第二天,鹏海市至诚家政服务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司马文骞和总经理柯玉惜,被双双“请”到了刑警大队,依法接受传讯。
“田美云是我们公司临时聘用的家庭服务员,是她自己找上门来求职的!我们看她人很朴实,对家务劳动又很在行,就收了!陈晓红表现非常出色,许多客户都想请她!我们想让他多换几家,争取将她培养成训导员!跟客户当然只能说是她有事请假了!至于,家庭服务员在客户的家里,究竟会发生一些什么样的事,坦白地讲,我们也不大好去控制!”
司马文骞身着一身名贵的白色休闲装,在十分礼貌地问了一句:“我可以吸上一支香烟吗?”之后,慢悠悠地燃起了一支进口香烟,看着二级警督的双眼,他极其从容不迫地用上述话语,十分得体地回答了庄西宁提出的问题。
“你们的政策不是要先进行培训、等培训好了以后再上岗吗?那么,你们对这个田美云,进行培训了吗?”庄西宁问。
“培训了!只不过是时间相对比较短,好像是三天吧!我们对家庭服务员的培训,重在质量,在我们对她的培训过程中发现,她所掌握的家庭服务技能,比我们要求的标准还要高!我们当然就不必浪费时间了!我们最近市场情况很好!”司马文骞说得实实在在、坦坦然然。
“那你们在培训中就没发现什么吗?”庄西宁警督追问。
“没有!我看她相当朴实!当然了,我一生中没有同坏人打交道的经验!我是受过洗礼的基督徒!”司马文骞显示出了有点高人一等的傲气。
张思国对柯玉惜的传讯,与庄西宁对司马文骞的传讯大同小异。柯玉惜对张思国警司的任何提问,都表现出一种惊奇和冷漠。
“田美云不可能做你们说的那些事!她人相当朴实呀!”柯玉惜一对鹿眼一闪一闪地,显得惊异万分。
“那她的辞职,有没有向你打招呼儿?”张思国盯住柯玉惜那双晶莹剔透、艳光四射的大眼睛问。
“打了呀!她说她要辞职参加成人高考!要不,我怎么会上人家陶老的家里去呀!噢,为了保证服务对象的财物安全,有家庭服务员调换或辞职,我们必须有一位主管以上的人在现场!陶老是名人,我便亲自去了!”柯玉惜回答的有板有眼。
“陶尔维夫人报告说,你直接参与了对陶尔维教授的勒索!你怎么说?”张思国突然发问。
“我勒索他?他们有证据吗?”柯玉惜立刻反唇相击,美丽的脸上当场就搭拉儿下来了,表现出了一脸的不屑。
是没有证据。所以,刑事警察们只能是让司马文骞和柯玉惜分别在传讯笔录上,签过了字、按了一个手印,便立刻把他们全都给放了!
可不论是庄西宁,还是张思国,心里面都觉得这种事,那个司马文骞或者是柯玉惜,好像是还真的是能够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