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策划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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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手枪的来历

司马文骞非常珍爱那把,根据欧洲名牌军用手枪仿制的高压钢珠手枪。这倒不能说明司马文骞具有暴力倾向,其实,与暴力相比,司马文骞更加的是相信智力,他始终如一地认为,智力是高于一切人类已知力量的领导力量,智力可以有效地支配包括暴力在内的各种力量。司马文骞珍爱这把手枪,也不完全是因为这把重量为八百克的手枪,制造工艺方面的尽善尽美。他之所以高度地热爱这把手枪,有赖于一个理想。

当认识柯玉惜之前,司马文骞自己的生意做的如火如荼时,他一个人开车由本省入广西,由广西穿越了四川省的一角,再穿越贵州一角,插入云南,重返了一趟,当年自己下乡落户,当了八年“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知识青年的,中缅边界城市瑞丽。三十余载光阴,弹指一挥间,原来的小县已经是高楼林立的商埠大市了!当年,司马文骞居住过的大石头寨,已经不复存在,反反复复询问被当地称为“老波陶”的大伯儿们,依然是不得要领。司马文骞仗着能跑能颠儿的吉普车,和玩了十年车的过硬技术,沿着当年天天得去爬的山路硬闯。终于发现了,那块儿因其存在而得以命名了一个山寨的,足足有一百多米宽、四十多米高的,黑色的巨大岩石!只不过,在那巨石之上,不再是堆晒着当年知青们的那些赖以生存的玉米杂粮,而是以魏碑体苍劲有力地雕刻了出五个三米见方的大字:森林旅游区!

司马文骞慌了!我的橡胶树呢?我当年辛辛苦苦种了八年的那些橡胶树呢?嗯?你们把橡胶树给我弄哪去了?说!请你们告诉我!我们九百多名首都知识青年!辛辛苦苦地一棵一棵种了八年的那些橡胶树!你们!究竟给我弄到哪里去了?

没有人回答他。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穿着花枝招展的傣族“小波哨”,正忙着带领来自全国各地的旅游者们,在司马文骞当年晒干粮,同时也晒裤子、晒鞋子的大石头前排着队照相。她们不知道大石头寨,她们不知道橡胶树,她们不知道在她们尚未出生的那个非凡年代,曾经有过九百多名首都知识青年在这里垦荒,她们不知道司马文骞的一位同班同学,为了爆炸掉那砍断了树杆,却无论如何也挖不出来的树根,以便在树根的原来所在之处去种植橡胶树,被原先怎么弄都不炸、而人刚刚走上前去又突然间爆炸了的炸药炸成了一百零七块!

她们不知道!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她们不知道这里曾经有过一大片,怎么长也长不大的橡胶树林。

如果那些橡胶树还在,橡胶树应该是她们的父亲!

司马文骞难过而又委屈地哭了!不是悄悄地躲在一边哭!不是小声地哭!不是默默地流泪!不是潸然泪下!也不是大声抽泣、挥泪如雨!而是如同一个疯子一般地,当街顿足捶胸、号淘大哭、热泪滂沱!八年!八年哪!整整八年青春!那可是人的一生之中最为美妙的时光呀!就这么没了!真的是一丁点价值,都不能够存在吗?

看着那修建了一排排漂亮度假村的山坡,看着那又重新种植了热带植物的山坡,看着那充满了欢声笑语、游客如潮的山坡,司马文骞的心如刀割!起码,你们也得留下一小片橡胶树,作为一个纪念吧?啊?那怕,只留下五棵!留下一棵!

“对不起!您是当年的知青吧?”恍恍惚惚中,司马文骞听到了一句乡音!对面,站了一位已经不再年轻的女士。那女士眼珠儿的背后,好像也有泪水。

“你是?”司马文骞强烈地控制着自己激动难捺的情绪,没让自己猛扑过去紧紧地抱住对方。

“我以前也在这座山下插过队!我是三营九连的!我姓夏,叫夏素!”女士北京口音中混合了一点台湾味儿。

“哎呀!我就是这的!七连!啊!七连!知道吧?我们……我们是一个营的!一个营的战友!”司马文骞热情澎湃,紧紧抓住对方的双手,大声地抽泣着,硬是把夏素女士眼珠儿后面努力藏着的泪水,给勾搭儿到眼珠儿前面来了!

当晚,夏素住在了司马文骞在吉普车旁搭建的帐篷里。

他们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谈了一晚!

司马文骞对夏素说,他一定要在原来生产建设兵团的领土范围内,买上几亩地,再种上一片橡胶树!说,谁要是敢于再来砍,老子拿枪打!

夏素听了,笑得前仰后合,笑完了又哭,哭完了问,你有枪吗?

司马文骞说,没有!

夏素说,那我就送给你两把枪吧!

说完,夏素便从行李里拿出了一个皮包,打开皮包,里面有两把一模一样的手枪。

夏素对司马文骞说,她现在住在台湾,专门倒卖这种手枪。说什么时候司马文骞真的买到了地,一定要打电话告诉她,她一定还来,和司马文骞一起开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