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策划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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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蚀骨消魂柯玉惜

一米六十八公分的高挑身材,三十四公分的胸围,二十四公分的腰围,三十四公分的臀围,体重在五十四公斤至五十五公斤之间徘徊,中国式的瓜子脸庞上镶嵌了两颗西洋式的鹿眼,气质高雅、言语不俗,使得柯玉惜在高中时代,就有了“核电站”的雅号,牵动着数以连排计的男生们,日无所思,夜不能眛,门门功课全都不及格一心只是惦着她。而她自己,却在享受着太多太多的追求者们主动贡献上来的那一批一批水果、牛奶、巧克力的同时,矢志不渝,一心向学,素无他问,于高二那年,一试而直入龙门,在全校男生、女生们的一片惊羨之中,平步青云,踏入了万千学子们,梦寐以求的名校江南大学。

而在进入大学的第一瞬间,她便以学贯中西、美而不媚,从而艳压群芳,无声地摘走了前任校花头顶上的王冠。

美丽而生魅力。

她从此,便被校园中的众多男子们,奉为梦中之人。魅力,能够使男子去转变成为骑士。于是,骑士们便心甘情愿地,送来菜金饭票;她宿舍里,有永远开不完、开不败的玫瑰;整整一层楼的女生们,都能够分享到,她永远也吃不完的瓜果梨桃;研究生院里的中外准博士、准硕士们,可以放弃自己的学位论文,天天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到她的宿舍里头,去当义务家教。而对于骑士们,那所自愿奉献出来的这一切,她柯玉惜,则只需要轻启嘴唇、低垂娥眉、磁性十足地缓缓吐出一声:“谢谢!”,就足以令乐于奉献的骑士们,愈发奋起、勇往直前了!

她像海绵一样,拼命地吸收着自己的美丽加魅力而为她带来的广阔资源。却像蚌保守珍珠一样,保守着她的贞操与名声。

同有着太多的美丽一样,柯玉惜同时也有着太多的秘密。比如:民族,履历表上,赫然书写着的是:汉族,正宗的炎黄子孙。可是,同一宿舍里,传出的消息是:未必!也可能是中俄混血,母亲绝对是正版的,可听说父亲应该是赫鲁晓夫派来的援华专家,因爱恋咱们受援国一个小秘书的美色,受到处分也誓不回国,追击她妈,竟长达十年之久;她是不是性冷淡?没有一位骑士敢言骑她。可同室的女生说:也未必!有一回我同学某某,正大汗滂沱时,发现她正坐在床尾的一个折叠式衣柜里面在埋头观摩;她最爱的东西是什么?是钱吗?一位骑士一口气为她交了两个学期学费,还是未必!有证据表明:一位大款,想一下子给她交四年的学费!这么大的一个便宜,她转手转让给了李某某……

同异常频繁地去使用“谢谢”这两个细致分析词义颇多的文明礼貌用语一样,柯玉惜平时使用频率极高的另外一项辞汇是:“我知道了!”你对她一往情深地调动出一切真诚细胞去示爱吗?她的回答是:“我知道了!”

我们做朋友好吗?她的回答还是:“我知道了!”

你还需要什么吗?回答对方的一定又是:“我知道了!”

甭管你跟他说什么,人家全都是那一句话:“我知道了!”既然,人家什么全都“知道了”,那你还愣着干么?赶快一往无前地去冲锋陷阵、努力奋斗不就完了嘛!虽然,在柯玉惜的词义解释中清晰地标明了,知道并不等同于接受、知道并不等同于她真心诚意地在花够了骑士们或者是通过敲诈自己父母的血汗、或者是从自己的牙缝儿里一根油条、一根油条地硬拽儿出来省下的饭票儿,弄出来的追求费用,用一定得立马去跟他钻被窝儿去!她柯玉惜明白一个十分朴素的道理——主动地去用物质去表示自己热爱某一个人和接受物质表示自己不反感一个人都同时属于幸福的范畴,只不过她柯玉惜仅仅希望在这一范畴的后面一项方式上去感受幸福!

核潜艇,静则如同鱼沉海底、秘不可闻,动则是风樯阵马、电闪雷鸣。而外号为“核潜艇”的美丽女孩柯玉惜,对于一切企图接近她的英勇骑士们,同样具有着平静而巨大的杀伤力。她是一个陷阱,甚至可以说是一个黑洞,不动声色地吸引着众多的骑士们去为之而前仆后继、自我献身。

“同他接触,仅仅是因为他有钱。我是不爱他的!”这个信号,难道说还不够清晰吗?人家需要钱!本来嘛!啊!商品社会,交纳学费、买参考书、吃营养品,还有,人家小女子,还不得弄点,这个、那个,咱们君子们非礼勿问的……啊?怎么能够让人家为了那么一点点钱,把自己委屈成了那样呢?啊?赶快挺身而出吧!人家不是反复说过了吗——不爱他的!不过是让那一点钱,硬给挤兑的!还不赶快挺身而出啊?救人家于倒悬之下、水火之中?于是,黄继光来了,董存瑞来了,金项链来了,信用卡来了!一切资源自行流动,进入了永远是一声“谢谢”、永远是一声“我知道了”的柯玉惜口袋里。

可是,柯玉惜确实是什么都知道。她知道女人的贞操与名声,特别特别的重要。母亲,自己那说不清楚到底应该不应该诞生了自己的母亲,不是就被贞操与名声欺凌了一辈子吗?

其实,名声比贞操,于女人更加重要,那名声在明处,尽人皆知;而贞操在暗处,外人一般是看不大清楚的!

柯玉惜与母亲的关系极为微妙。一方面,她会毫不迟疑地花掉不管母亲她如何艰辛积攒下或新挣来的钱,而不表示、也不进行任何形式的回报;另一方面,她又非常真诚地深刻关爱着自己那一身是病、已经六十六岁的老娘!无论学业多忙,柯玉惜每天都要给母亲打一个很长很长的电话,从头问到脚、从吃问到尿、从睡问到醒。

母亲是山东省烟台人,一九五八年,毕业于著名的南开大学,在毕业前夕,因为品学兼优,并且五年一贯制,从入校第一天起,就拿起扫帚,雷打不动、风雨无阻地天天扫整整一栋楼,被吸纳预备党员。毕业后,组织上看中她任劳任怨,俄语极好,人长的也漂亮,选调她到北京,参加了一个为期半年的学习班。在全面了解、充分地,掌握了党和国家的政策后,派遣到外国专家局,成为了一名服务援华专家、联络中苏友谊的交际处秘书。那年,母亲刚满二十三岁,花样年华、水样娇嫩。

但娇嫩异常的花或水,极易惹人,很快,在每个周末晚上,交际处专为援华专家们组织的舞会上,母亲就成了那些高人一等,因此便不必像母亲那样,像广大中国科技工作者们那样,大事小事都必须十分、十分地严格要求着自己的援华专家们的“首席舞伴”。母亲一周一次思想汇报,并且,在向组织上交出思想的同时,交出了外国专家们送给自己的项链、发卡、巧克力甚至还有玫瑰花。可是苏联专家季米维耶夫的那突如其来的月下狂吻,母亲没敢上交。但不上交的事情,组织上未必就不知道,组织上了解母亲,组织上知道,母亲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违反组织原则的事情来。但事情涉及了中苏友好关系,组织上便无法小看了!于是,组织上立即出面,兵贵神速地充当了一次红娘,将一位组织上自己培养出来的中国青年工程师,果断介绍给了母亲,并且迅速地批准了组织上为他和母亲起草的《结婚申请书》。

婚礼,在交际处礼堂,热热闹闹地举行,包括季米维耶夫在内的全体援华专家,都受到了邀请。可就是这个被多数中国秘书称为“外国坏蛋”的季米维耶夫,送来的不是掌声、不是鲜花,而是令在场全体中国人民都屏住了呼吸的对母亲的当众一吻!

婚后一年,母亲生了柯玉惜从不搭理,他也从不搭理柯玉惜的哥哥。

婚后很多很多年,母亲四十一岁时,生了柯玉惜。

柯玉惜诞生后三个月,母亲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