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之后,司马文骞坐在吉普车里,拿出了那台新买的手机,将当初在电信公司门口,花一百块钱从民工手里借了张身分证,所购买的SIM卡插好,给自称为“东门王”的那个坏蛋头,打通了电话。
“喂?小王吗?我是马大哥!”司马文骞又使用了他以前搞创作时,为了写小说,而专门学习过的四川方言。
“哎呀!是马大哥呀!我是小王!你大哥有啥子吩咐?尽管讲!兄弟伙都听大哥一句话!”对方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有意识地体现出一种刀山火海、义不容辞的气魄。司马文骞知道,这是自己往他的银行帐号打的那笔钱所起的作用。
“你给我听到,‘老么’让人家给杀了!杀他的人叫李天雄!是在东山区甜水街,一个叫花洞的美发中心做啥子按摩的!我得为‘老么’出头,你认不认得到这个李天雄?敢不敢把他那个龟儿子给老子做掉?格老子出六万!”司马文骞的语气中,故意充满了一种义愤填膺的气势。
“你大哥为手下人出头!还说啥子钱哟?李天雄?没听到说起哟!做掉那个龟儿子!有啥子不敢?再说,‘老么’也是我的兄弟!咋子个做法?都听你大哥的一声吩咐!”手机里,对方的声音坚定不移!
“那就好!你安排好,就往他那里打个电话,把龟儿子给调出来!就说‘老么’没有死!把他哄儿到海边……”司马文骞把一个完整的方案和‘老么’在花洞的联系电话都告诉了对方,并且他还再次叮嘱,让对方在一小时内,先把那六万块钱奖金取出来!对方千恩万谢地答应了!
司马文骞休息了一会儿,抽了一支烟,将心情调整到正常。然后,把车开到一家他与柯玉惜常去的饭店,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柯玉惜的电话:“玉惜!一起吃饭吧!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没问题!在哪?”柯玉惜是一遇饭局,有请必到。
“还是老地方!我已经在这了!你自己打个的士来,好吗?”司马文骞不想再像以前那样,不论远近,一定去开车接她。
司马文骞把车停好,器宇轩昂地在门迎、咨客小姐们的团团簇拥下,走向一个临窗的台子。漂亮的女部长赶紧迎上来:“您好!司马先生!”
“你好!”司马文骞礼貌地回敬了一句。看得出来,他对于“司马先生”这一项称谓感到十分满意!
他要了一壶他和柯玉惜都喜欢喝的人参乌龙茶,点了葱烤虾仁、青尖椒炒鸡丝、荷叶蒸甲鱼,三个同样是他和柯玉惜都喜欢吃的热菜和一个冷盘,吩咐等柯小姐来了再起菜。部长连说了两声“谢谢”便下去了。司马文骞一边品茶,一边仔细地分析,待会儿,柯玉惜会有什么想法?发现那个“二爷”没了,又会有什么想法?他觉得,这位女人精应该什么想法都没有,柯玉惜很聪明,她应该知道,这样的一种安排,对于他和她都是两利的。
果不其然,当柯玉惜穿着一身黑色的真丝连衣裙,如幽灵一样飘然而至,突然间一下子微笑着坐到了司马文骞面前,并且,在柯玉惜听完了司马文骞把公司一分为二的建议之后,同柯玉惜非常喜欢喝他司马文骞点的茶、喜欢吃他司马文骞点的菜一样,她也非常喜欢他司马文骞的这个方案!
“没问题呀!明天咱们就去办理股东变更和花洞独立注册的手续!”很少明确表态的柯玉惜,在这个问题上倒是旗帜鲜明,表现了少有的爽快。
“倒是也不用那么急!我为花洞的发展写了一个很详细的管理纲要!你不妨先抽要看一看!在这个管理纲要里,我强调了最大限度地调动社会公用资源,和最大限度降低经营成本的关系,提出了一系列创造花洞的核心竞争力的方法!”司马文骞把一本厚厚的文件夹,递给了柯玉惜。
“这是你一贯主张的企业管理方向!我回去看!回去后一定会好好地看!”柯玉惜说的很诚恳。对司马文骞的才华和能力,柯玉惜一直都十分敬佩。
“另外,玉惜呀!你我是老朋友了!我告诫一句:合法经营!花洞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品牌了!每年,再发展上三五个连锁店也不算是太难的什么问题!有些事,该忘了的,也就全都把它忘了吧!”司马文骞的语气神态,充满了真诚的善意。无论如何,他真不希望,柯玉惜和自己一直在犯罪的道路上行走下去!
“明白!请放心吧!文骞!那些个事,我早就忘了!”柯玉惜抬起头,很感动地看了司马文骞一眼,拿起茶壶,为司马文骞满满地斟了一杯茶。
一周之后,当柯玉惜正式以鹏海市花洞美容美发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的身份,走进花洞美容美发中心时,她发现,那个跟自己睡过一晚的“二爷”没了!
对于“二爷”李天雄的消失,柯玉惜总经理一点也没有表示出来任何疑问,她没有向司马文骞打听,也没有向任何员工去询问有一个名叫李天雄的那个人上哪去了?柯玉惜以自己特有的平静和冷漠,接受了李天雄的消失,并且,索性连他那个号码为“十四”的工牌儿,也悄悄地给扔掉了!既使是在自己的心里,她也不肯去稍微地分析一下,这位“二爷”,到底是上哪去了!虽然,直觉告诉她,“二爷”李天雄的突然消失,很可能是司马文骞的作品。但柯玉惜一切都懒得去想,她现在只想认认真真地好好看一看,司马文骞对花洞美容美发有限公司的管理纲要,取其精华,想方设法把这个已经完全归自己所有的企业办好,尽一切可能多挣上一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