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专案组的反复讨论,新任组长张思国和技术科的陈誉春法医,秘密调查了方常兴的病案。鹏海市精神病医院的院长、全国著名的精神病专家王正之教授接待了他们。
“抑郁症是近几年发病率很高的精神疾病,抑郁症分为躁狂型和隐匿型,躁狂型抑郁症表现为狂躁不安、有攻击自己或攻击他人的情况;而隐匿型抑郁症则更多地表现为病人不快乐、丧失信心、对以前感兴趣的人和事都漠不关心和肩酸背痛、躯体渴望消减等症状。”王正之院长向警察们介绍了抑郁症的一般表象。
“有哪些因素会导致出现方常兴的这种情况呢?改变用药会不会?”陈誉春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抑郁症患者的家庭成员的态度、生存环境的变化对病人的情况影响都很大!改变药物当然后果会更加严重!像病人如果停服了‘阿普唑仑’,而改服一种强烈安眠剂‘艾尔多菲’的话,一天六片,半个月下来思维能力就会崩溃,行为受人指挥,噢!就像是早年日本电影《追捕》里那个‘横陆近二’一样!精神药品国家管制很严,可我们鹏海市太商品化了,只要是有钱,像‘艾尔多菲’这种限制性剧药,还是买得到的!” 王正之院长回答。
“那么,怎么能够判断方常兴是否误服过‘艾尔多菲’?如果,继续保证方常兴服用‘阿普唑仑’,他还能恢复吗?”陈誉春问。
“一切都很难了!‘艾尔多菲’的半衰期很短,只有六个小时,停药三天后,血液和尿液中都检测不出来一点点痕迹!方常兴这个病人我看过了,深度痴呆,恐怕已经是很难挽救了!”王正之院长遗撼地说。
“在一个月到两个月前,有没有什么人,比如这个人,找您了解过抑郁症?医院里有没有开过整瓶的‘艾尔多菲’?”张思国拿出了司马文骞的照片。
“没见过这个人!‘艾尔多菲’我们院里只开出了四片!噢!你们打电话来后,我就先查了这种药!以我的经验看,我怀疑方常兴是被‘艾尔多菲’害的!但我不能做正式结论!因为,正常服药的抑郁症患者,发展成痴呆的,确实也大量存在!”
“您知道,哪里能买到‘艾尔多菲’?”张思国警司追问。
“正规的国有制药店是绝对不敢卖的!要不,你们查查大一点的私营药店?”
张思国派人查了三天,没有一家说有或有说卖过这种药的!案件又是一个僵局!
在公安局刑警大队专案组焦头烂额、深感被动的时候,人家司马文骞却潇潇洒洒地与鹏海市妇女联合会下属的一个公司,签定了一项合作协议书,在至诚家政服务有限公司的原址上辟出了两个房间,注册成立了一家官督民办的红娘机构——鹏海市至诚婚姻介绍服务中心。在报纸、电视上大做广告,公开打出了“真诚服务白领人士、热心牵引有情之人”口号,一下子吸纳了近千名单身男女。每个人一次性收取三百元“会员费”,使婚介中心一下子进帐二三百万元!
司马文骞建立了一个现代化程度很高的电脑信息库,将那些男女会员的身高、年龄、照片、基本情况和择偶条件等详细资料,统统地输入了电脑,有新人入会,想找什么样的人,只要输进条件选择,立即有几十个人可供挑选,还真的是十分方便。
庄西宁和张思国他们一听到这个消息,真的是捶胸顿足、叫苦不迭!
“哎呀!这司马文骞弄了这么一个婚介中心,他一下子能掌握多少人的资料呀?”庄西宁警督着急地直跳脚。
“是啊!‘真诚服务白领人士’!穷的,人家还不要呢!我看他八成是打算从托他找对象的人中寻找作案对象!这个人可真够得上狡猾透顶四个字!把人家先摸明白了再去动手!”张思国递给庄警督一支香烟,当了专案组组长,张思国从偶尔要别人一支烟抽,变得天天买烟了!
“可人家是合法经营!还拉上了市妇联!你有什么本事不让人家干?”老警督点着烟,一口气吸掉了半根儿。
“说什么,也得赶紧想办法!不能再出事了!庄警督!我想用一个最笨的办法!你看,弄上二三个人,一天二十四个钟头,啥都不干,给这位董事长站岗怎么样?”张思国问。他一向十分敬重这位主动让贤的老刑警。
“实在要是没别的招儿的话,也行!但是,你可得好好地叮嘱一下追踪的干警,千万别露馅儿!这个司马文骞是人精一个!别再让他发现了,反咬一口,再告你一个‘非法监视公民个人生活’罪!那咱们可就更加被动了!”庄西宁认真地提醒着自己的战友。
“我派小孙他们去,司马文骞没见过他们!告诉他们穿便衣,不许带证件、不能开警车!我女朋友倒是也能够算得上是一个女大款,她爸爸是个搞房地产的,刚刚才给她买了一辆‘宝来1?8T’,快!最高时速二百二!”张思国下定了决心!他觉得,如果不能破案,反而再让对手犯下新的罪行,自己可真的是没脸再穿这身警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