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玉惜可没有司马文骞那么潇洒。她学问虽然不错,可是,她管过企业,虽然在至诚家政服务公司她当过几个月的总经理,可其实谁都知道,那不过是个挂名的,公司里面的大事小事,全都是司马文骞在拿主意。花洞美容美发中心独立改为有限公司之后,每天用多少洗发水、换多少条毛巾,都得让她操心,更要命的是,一向斤斤计较、患得患失的柯玉惜,对每天到底进来多少客人、收到了多少钱,始终没有一个办法掌握的一清二楚!她又做不到像司马文骞教她的那样,把握住一个大数就行了!老是想弄到一分一厘都清清楚楚,结果,她累,员工们也累。
“文骞!你有空儿吗?”一论及企业管理,柯玉惜又想到司马文骞了!
晚上六点半,还是贵碧园大酒楼,司马文骞与柯玉惜一起到了。他们随随便便地叫了几个吃熟了的老菜,仍然是一壶上好的人参乌龙茶,司马文骞跟当上了法定代表人的柯玉惜小姐聊上了。
“我说玉惜呀!水至清则无鱼。有些事你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凡事不可太叫真儿了!挣够你想挣的钱不就完了嘛?”司马文骞认真开导着。
“那,要是有人偷着私分账上的钱怎么办?”柯玉惜问,她最怕这个。
“一个店里少说也有十几个人吧?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怎么能够谁说上一声分大伙就分了哪?再说了,而且人那么多,一个人能分上多少?大不了有胆大嘴馋一点的撺掇少记一个人头数,大伙偷偷出去搓一顿罢了!搓一顿就搓一顿呀!就算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出去搓一顿,那又能怎么着呀?我告诉你,当老板得大方点,要学会拢络人心!”司马文骞真是有点看不上柯玉惜身上的那股子小家子气。
“我想让每个店都搞承包!每个月按时给我多少钱得了!省得我操心!”柯玉惜说出了她想了很久的主意。
“万万不可!玉惜呀,承包等于让利!你想啊,天下人没傻子,谁出面承包不是想着要挣钱呀!多出一个承包层,你这饼不是越切越薄了嘛!”司马文骞觉得这个柯玉惜是个光想赚钱、不想出力的主儿。
“那你说怎么办最好!”柯玉惜两只挺勾人的鹿眼眨巴儿、眨巴儿盯着司马文骞问。
“这样吧!我给你写出一个方案,叫‘基本利润收益制’,简单地说,就是给每一个连锁店、每一名员工,都制定一个最基本的利润效益额,再去根据这个基本利润效益额,定出每个店的基本工资额,两个基本定额同进同退,超过基本利润效益额的,提成翻番儿!完不成基本利润效益额的按照奖金的正向比例后向倒扣,这可是最能调动员工工作积极性的方法了!”对于企业管理,司马文骞还是很有一套的。
“好!那就谢谢你了!文骞!今天,到我那去吧!”柯玉惜感激地说,她知道,司马文骞有一阵子没与她同宿了!
“啊!好啊……噢!对了!还真不行!今天晚上我还真的是有个事!”司马文骞犹豫了一下,还是推了。他觉得,还是与这位贪得无厌的柯小姐保持一点距离好!
“你没事吧?文骞!”柯玉惜好好看了司马文骞一眼,怎么了?以前,她只要是肯叫他,他可是从来不推脱的!
“没事!我是真有一点急事!”司马文骞硬装出一副很是遗憾的神态。
可是精明的柯玉惜还是马上就明白了,人家司马文骞与自己的关系疏远了!她坚持没有让司马文骞送她,说自己想顺便去逛逛大街。可是柯玉惜的心里,却是一阵一阵地感到酸楚,她知道,她曾经想嫁而没有下决心去嫁的这个人,今生今世永永远远也不会再去娶她了!那么,我究竟嫁给谁呢?柯玉惜茫然若失地在大街上走着……
可是,柯玉惜万万没有想到,在太阳宾馆门口,她看到了田美云!这个二个多月没见面的田美云,一改往日的朴素衣着,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正在马路旁边的街灯下没皮没脸地拉客!
柯玉惜连忙一闪身走到路边的一个小店之中,她飞快地摸出了手机,立即想到自己应该马上告诉司马文骞,田美云又回到鹏海市了!可是她刚刚按了两个键,柯玉惜把手机又给关了。她担心,办事一向主张不留后遗症的司马文骞知道后,会杀掉田美云!那个办事干净利索、从来也不肯留下后遗症的司马文骞,既然已经在疏远自己,自己干脆也离罪恶远一点吧!
柯玉惜买了一瓶饮料,人站在小店的玻璃门里面,看着田美云在连续地失败了三次之后,终于跟着一位矮胖、矮胖的男人上了出租车后,她马上跑出来,也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吩咐司机跟着田美云上的那辆出租车走。她觉得,自己至少应该知道,她田美云住在哪!
出租车跑了十五分钟,到了彩田区一个叫春华北路的小街道上,柯玉惜没有下车,她很清楚地看见了田美云拉着那个矮胖子走进了一个出租屋,不一会儿,二楼的一个窗户亮了。她记住了那个门牌号码,春华北路春兴巷128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