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西宁警督和张思国警司在认真地排查了,所有认识程远之大夫而又有作案可能的人员,和一些鹏海市有案底的犯罪前科人员之后。再一次将视线凝聚在司马文骞身上,张思国突然回忆起,当上次他挑战司马文骞时,司马文骞曾经对他说过:“那好啊!君子一诺千金重!那我可就静待吉音了!”这样一句话。张思国查阅了一下资料,“君子一诺千金重”一句并非是在一般的《成语词典》上便可以随查到的普通成语,而是只有在《辞源》这部大籍上才是可以检查得到的,语出欧阳修的一首古词:君子一诺千金重,如泻黄河万难收。一般人在说这类话的时候,大多数是用普通成语“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或者是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张思国从来也没有听见谁说过“君子一诺千金重”这句话!
庄西宁则秘密询问了张英,司马文骞会不会讲四川话?张英回答:会!有一次,司马文骞在给员工们做法律知识培训时,讲过几句四川方言,说的是“有理行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学好法律,首先护得了自己!”学得还挺像的!
张思国从银行提供的现场监控录像中反复分析,判断那个驼着个背、戴着一顶宽边的大沿儿礼帽儿的,在录像镜头中一闪而过的提款人,身高应该在一米八以上,身材很像司马文骞。
“可是,司马文骞可是从来都不驼背,而且,这个董事长人长得挺白净儿的,脸也不黑呀?”庄西宁提醒张思国。
“驼背可以伪装!脸儿由白变黑,他司马文骞有的是办法!”张思国坚持司马文骞是第一犯罪嫌疑人。
“那你有什么想法?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庄西宁警督询问。
“把司马文骞的照片交给程远之姐弟辨认一下!还可以想办法查一查,案发的那天晚上,司马文骞在不在家?”张思国警司回答。
“也好,你去找程远之认照片!我去查司马文骞的事!地面上我熟儿!”庄西宁警督同意了张思国的建议。
程远之拿着司马文骞的照片,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说是不敢确认。程东之接过了照片一看,马上对张思国说:“不可能是他!这个人我认识,叫司马文骞!是丰润贸易公司的老板!我同他做过生意!”
“你认识司马文骞?他最近开了一家至诚婚姻介绍中心,你知道吗?”张思国警司问程东之。
程东之一下子愣了,说:“至诚婚姻介绍中心?我知道呀!前不久我还在那交了两百块钱,入了那里的会呢?可司马文骞是那的老板?这我可还真是不知道!”
“你多久没见司马文骞了?什么时候办理的在至诚婚姻介绍中心的入会手续?电话里你听得出来司马文骞的声音吗?”张思国追问程东之。
“有三年多没见过面了!我其实跟他也不很熟,只是和他曾经做过一单生意!可电话里的声音不是司马文骞的,司马文骞说普通话,说话很文雅,电话里的那个人讲的是四川话,很凶!老是骂骂咧咧的!入至诚的会,是半个多月以前的事,一个姓王的小姐办得手续!”程东之回答。
“骂人?我倒是没听见他骂人!”程远之大夫插言道。
张思国没有再说什么,他在自己的心里,已经完全认定,这启绑架案百分之百是司马文骞做的!现在的任务又是搜索证据!
张思国告别了程远之姐弟俩之后,没有回刑警大队。他开车又去了一下龙潭镇卫生院,程远之被绑匪释放在这里,证明了绑匪有一定的道德观念。一般的犯罪分子在收到事主的赎金后,往往随便找个无人之处将人质丢弃了便了事,绝对不会抱着人质进医院,以免增大自己被人发现的概率。可这个人不但把人质抱进了龙潭镇卫生院,还立即打电话通知程东之接人,这倒是颇有一些绅士风度!更加令人奇怪的是,翻了被绑架者的包儿、用了被绑架者的手机,居然不肯去动被绑架者皮包里面的五千多块钱现金!最后,还规规矩矩地把人家手机关上,放回皮包内,拉好皮包的拉锁儿!这种极其有悖于常理的事,只有那个司马文骞才干得出来!
张思国警官在龙潭镇卫生院里里外外转了转,望着那不远处的龙潭山想,程远之大夫说过,她是被绑匪绑在帐篷里面的,那么,绑架者对人质的藏身之地,八成就在这座龙潭山上!他给庄西宁警督通了一个电话,庄西宁警督告诉他,小区停车场的保安员说一月十七日夜里,司马文骞的那台吉普车没进停车场,可是却有人看见,司马文骞的卧室灯一晚都亮着!
张思国警官更加相信案子是这个司马文骞做的!他只身一人进了大山,希望能找到那个军用帐篷。可是,张思国从下午二点一直转到天气完全黑了,也没有发现龙潭山上有帐篷!也许,是司马文骞把帐篷撤走了?他又给庄西宁警督打了一个电话,请庄警督查一下帐篷的事。庄西宁在电话里回答张思国说,我查了!没人看见过司马文骞扛帐篷!他说他还悄悄地去看了一下司马文骞停在至诚公司楼下的车,车厢里面什么玩意儿都没有!
第二天,张思国又将司马文骞的照片交给招商银行的高小姐看,高小姐看了半天,答案同程远之大夫的回答一样:不敢确认!
他和庄西宁警督又仔仔细细地搜查了犯罪第一现场,三叉路口的那个垃圾站和以垃圾站为中心周围一千米的地方,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值得怀疑的迹象。而技术科对程远之大夫那个黑皮背包以及手机的检测,也没有发现指纹,只发现了被精酒擦拭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