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太婆一张丑脸,全是烧伤,但是那一对明媚逼人的眸子却是去除不了的记忆。
婆婆忽然倒回床榻,然后背对众人,又咳起来“出去、咳咳,快出去,我不见外人。”蜷缩的身子却抑不住颤抖,她得好好想一想,是啊,她看错了,他早死了,他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更不可能化身为仇风,不会的,不会的。
“婆婆你怎么了?”陈硕贞问道。
“叫他们出去”她太过震惊,又忘了掩饰悦耳的嗓音,真实的声音再度呈现。
“好”陈硕贞回头“你们先出去吧,别吵婆婆休息。”
“可惜没有我们置喙的馀地”章叔胤立即趋前将陈硕贞牵至一旁,仇风虚靡的身子也在转眼间就来到床边,速度之快,一点都不像油尽灯柱的病人。
虽然背对着他,但幽魅的气息不断地传送出来,就算想忽略也忽略不掉。
“走、咳咳,你快走,快走”不会是他的,绝对不可能的,她拒绝相信。
“教主,你别接近婆婆。”陈硕贞紧张的叫嚷,她怕,他想对婆婆做什么。
“你别担心。”章叔胤安抚焦急的她。
“可是?”她不能不担心。
“你放心,我们只需站在这里就可以了。”章叔胤知道仇风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而且,他敏锐地感受到他们之间诡异却又暧昧的情境。
“走,你给我走”婆婆惊嚷一声,肩膀被仇风提起来,硬是与他面对面。
他容颜虽白,却掩不去尊贵的俊美,神情虽然显得疲惫,一对深瞳依然闪烁着血红的波光。
这张熟悉的脸孔,这么熟悉的眼神,她如何忘得了,她又要如何去否认他仍然存在的事实。
“你是?”仇风扬唇,幽幽笑了。
“你走”她抽手想再藏住自己,可是更快仇风却往她右脸探去,指尖奇异地黏在她右脸的烧痕上,而后一抽手,婆婆脸上有一层皮整个被撕开来。
婆婆倒抽一口凉气,挥手打他,却一个不小心从床上跌落地面。
“婆,婆婆?”不仅是陈硕贞,在场的每个人都怔住,也都亮了眼!
跌坐在地上的老太婆,不,她哪是个老太婆,在那一层烧皮被除去后,露出眉目如画的绝丽丽颜,那是一张难以形容的无双容貌,孤傲而美丽。
“婆婆您?您?”婆婆的烧伤脸是假造的,她竟从来没有发现。
仇风眯细诡狎的长眸,磁嗓好沈好静地逸出“唉,你的易容术可以骗过天下人,却瞒不过我。”
婆婆瞪他,灼热的目光如火如炬“你一定不是他,你在冒充他,你有什么目的?”她倏地弹起,从侍卫手中抢夺下一把剑,不由分说就朝着仇风刺去。
他轻易闪过,攫住她手腕,一使劲,剑落下“媚娘,是我啊,我是李恪啊。”他忽然将她拉进怀中,扣住她下颚,凝视著她。
“什么?李恪?”章叔胤和陈硕贞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仇风怎么可能是吴王李恪?
吴王李恪是唐太宗和隋朝公主杨妃所生的皇子,是最宠爱的儿子,也最有文韬武略,且在大臣、百姓中威望最高。
可是李恪也因才高于世,名倾四海而被权臣、李治的舅父长孙无忌视其为眼中钉,假如不是他强烈反对李恪当太子,恐怕现在的皇帝应该是李恪而不是李治。
这可是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怎么说仇风就会是李恪呢?
“是的,他就是李恪,而我,我就是那个被天下人说成会灭了李家天下的武氏媚娘,当年太宗去后,便下旨让我在感业寺出家为尼,可是没想到在感业寺才几天,就有宫中的高手来暗杀我,虽然侥幸没死,可身中内伤又被打落山崖,也许是我命不该绝,为了掩人耳目,我把自己化成一个老太婆隐匿在凤村,只是希望在我死之前能将我都没有练成的无情曲传下去,幸好遇到了硕贞,我心愿已了,也无牵挂,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遇到他,李恪,李恪!”媚娘伤心的流着眼泪。
仇风幽幽叹了一口气“唉,媚娘,其实,早在,当年太子承亁造反失败后,我就开始了在江湖上的秘密势力,****教现在完全可以和朝庭相抗,你应该知道,我才是真正的天子,只有我才有资格继承父皇的皇位,可是现在,李治那么软弱所有大权全落在长孙无忌那个老匹夫的手里,唉,真不知道李治会怎么样,我这次中毒也全是他的好事,以为这样就可以除掉我,哼,我没那么容易死的,太可恨了。”
“你心里只在担心李治,担心你们李家的天下?”媚娘盯着他。
“媚娘,我曾经在李治面前提到你,他还说会去感业寺看你,所以,你最好是回去,因为,那样才有你重返皇宫的机会。”仇风认真的说。
“什么?你要我回感业寺,你要和重新进宫,你以为我爱的是李治吗?不,不,我爱的一直是你,一直是你啊!”媚娘大喊着,也许是太伤心,她晕了过去。
“婆婆”陈硕贞跑到她身边。
仇风强忍着痛楚抱起媚娘:“硕贞,你快用无情为我解毒,我才能救她,快。”
陈硕贞这时不在有半点犹豫的点头。
仇风把媚娘放在了房间里的床上,他也盘坐在床上开始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