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就知道玩。”慕容风又敲了她的脑门一下:“这可不是来玩的,是有正事要办,你沈姐姐待你一向不错,这次我们要帮她解决一个大麻烦。”
“什么大麻烦?”聂纤纤一听说不能玩,皱起好看的柳眉道:“你不是说,那个女人对你而言是小菜一碟吗,还需要我如此留神干嘛。”
“此一时彼一时,堂上不是有个武林高手吗?”慕容风道:“提防一些总是好一点,不然担心自己的小命给玩玩。”
“不就是一个驼背嘛,三两下就被我的药/粉给毒倒了,再加上你绝世盖顶的武功,三两下就绑到这里来,还有什么值得人害怕的。”聂纤纤不解的问道。
“说得轻巧,你可知道,为了抓他,我们在林子里决斗的时候,你心爱的秦霸受了伤。”慕容风说得轻描淡写,聂纤纤的脸色却一瞬间变了,她脸上的轻快全都不见,只剩下满脸的担忧:“秦霸受伤了,他伤到哪儿,我怎么不知道。”
“你是个粗心大意的人,哪里会看得出来,他就在对面的屋子里疗伤,胳膊上被那个驼背的剪刀给刺伤。”
慕容风的话还未说完,聂纤纤已经风一阵的掠向了对面的屋子,几乎是带着闪电的速度将门给撞开,秦霸正脱光了外袍在上药,聂纤纤看到,他的胳膊上一条老长的伤口,深深的翻出了皮肉,不由得愣在原地,站住,呆呆的看着他胳膊上的伤,许久没有动。
秦霸皱了皱眉,正要让她出去。
聂纤纤眼睛眨巴了几下,鼻子一抽,放声大哭了起来。
“哇!秦哥哥。”
聂纤纤哭得惊天动地。
“谁把你伤成了这样,我的胳膊,太可恶了,太可恶。”
聂纤纤一边哭一边擦眼泪:“那个驼背的老头,我找他去,我要杀了他,替你的胳膊报仇。”
聂纤纤抽搐着伤心不已:“这么漂亮的胳膊,我还没抱在怀里枕过呢,就被他给毁了,以后一定会留下一个大大的疤,若是当枕头使,怎么会枕得舒服,他把我的人肉枕头给毁了。”
聂纤纤一边说一边飞快转身:“我要杀了那个老混蛋,他不是人,他简直是个禽兽。”
这……也太那个什么了吧。
不就是伤了一条胳膊吗,至于哭成这样,还叫嚣着要去杀人。
李相宜站在门外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本她还担心,秦霸全轰聂纤纤出来。
可是他听到聂纤纤说要杀人之后,嘭的一声紧紧关上了房门,李相宜来不及走近,只看到秦霸用力拽过了聂纤纤的手腕:“这里是在府衙,你胡闹什么?”
“我,我要替你报仇。”聂纤纤还在哭。
“我没事。”秦霸软下来的声音。
“可是你流血了。”聂纤纤道。
“男人流点血算什么。”秦霸道。
“可是你的胳膊上好大一条疤。”聂纤纤道。
“哪个男人身上没疤。”秦霸不以为然。
“可是……可是……”聂纤纤无语了。
片刻:“可是,我就是想杀了他,谁伤了你,我就不放过谁。”
“够了,别胡闹。”秦霸厉喝的声音:“这里不是你玩儿的地方。”
“我没玩。”聂纤纤道:“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觉得我是在玩,我承认,我是很贪玩,可是这一刻,我真的很心疼,我喜欢你不是假的,也不是一时闹着玩儿的,看到你流血,我比自己受伤还要心疼,你知道吗,我不许别人伤害你,谁都不行,谁要伤害了你,我不会放过他。”
“只要你别再闹就行,我这点伤,真的没事。”秦霸似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接下来两人说些什么,李相宜听不清了。
只感觉,有些怪怪的。
什么时候,秦霸和一个女子说过如此多的话,这才几天的功夫,秦霸对聂纤纤好像有点与众不同,难道说女追男真的只隔层纱吗,这么容易,这么简单。
她不解的困惑着摇了摇头,却由衷的为聂纤纤感到高兴。
能与秦霸朝夕相处,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李相宜感觉一道温柔的力量向自己环来,她一怔,潘玉已将她轻轻拥在了怀里,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娘子,你相信我,经此一事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伤害。”
“你说什么呢?”李相宜一阵悸动,心里感动道:“我不觉得这是一种伤害,反而对我来说,这件事让我看到了你的心意,它不但不会破坏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还会让我更加的爱你,以前发生的所有事情,说过的伤人的话,我们都忘了吧,经此一事后,重新开始。”
“娘子,你说得对,重新开始,我们做一对快乐的夫妻,没有任何人能拆散我们。”潘玉也感动了,力气加大,紧紧的抱住了李相宜。
李相宜靠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只觉得幸福无比。
“喂,你们干什么呢,惊堂木都拍了好几次,该上公堂啦,那个妖女还在堂上等着呢。”慕容风看不下去了:“真恶心,要亲热等会回家亲热去。”
“什么啊,你就是妒忌。”李相宜抬头道:“你找不到自己的艳无双,就不许我们俩抱在一起,这是什么道理。”
“你……”慕容风无语:“真不可理喻,我好心好意帮你才没空找娘子的,你不但不说一声谢谢,反而来奚落我。”
“好了,逗你玩的,待这件事完了之后,我们陪你一起找艳无双。”李相宜道。
“这还差不多,潘玉,别抱了,赶紧走吧。”慕容风上前拉过潘玉:“那个驼背中了迷!药一时醒不来,呆会儿醒了就麻烦了,他不好对付。”
“好。”潘玉随慕容风前去。
还未走到堂前,隔着屏风,就听到赵莹莹撒娇的声音。
“爹,我不管,你无论如何都要判那个女人斩首,不然女儿就绝食。”
慕容风摇了摇头,太歹毒了,还是个女人吗。
这种人就算不杀人一人,也为人所耻,更何况,她血债累累。
潘玉和慕容风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两人继续上前。
赵莹莹站在公堂之上,看着赵知州:“爹,你就帮帮我这一次吧。”
“你那丫环小桃,究竟所谓何事?”赵知州看上去一派正气。
“她昨天都还好好的,今早就被那个女人给杀了。”赵莹莹道:“你一定要帮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有府中的下人称,好几天没见小桃伺待你了。”赵知州冷着一张脸问。
“那是因为小桃生病了,昨夜刚有些好转,说是今日有赏花吟诗大会,特意起来帮我的忙,谁知……竟遭了如此毒手。”赵莹莹说着说得哭得好不伤心。
慕容风暗自点了点头,不错,这女人挺会演戏,真不知道她晚上会不会做恶梦。
赵莹莹继续撒娇:“爹,我真的没有骗你,小桃真是被那个女人所杀。”
“可是据有人言,你看中了人家的相公在先。”赵知州冷面道:“我曾多次教导你,他人之夫不可窃,你为何屡次不听,如此惹来大祸。”
“爹,您的教诲女儿时刻铭记在心,只不过,那潘公子,对女儿也是有意在先,后来不知怎的变得无情,女儿怀疑那个女人会使妖法,不信您看,牢内所有的衙役都死了,一定是她干的,那么凄惨的画面,实在太恐怖。”赵莹莹作出惊恐状道。
“一派胡言,清平盛世,哪来什么妖人。”赵知州不满道。
“难道女儿还会骗您不成,你可记得从前娘亲是如何死的,她的死状……”赵莹莹还想继续说下去,赵知州猛的一拍惊堂木:“够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
赵知州道:“那张玉贵一向轻薄无耻,你与他早就勾搭成奸,不顾你与云儿的姐妹情份,将她的夫君留宿自己闰房,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早有人报于我耳中,如今你更是荒唐,为了一已私欲,让为父替你做出枉判人命的冤案。”
“来人啊。”赵知州似怒到了极点:“将这个逆女给我押下去。”
“爹,不要啊。”赵莹莹完全蒙了,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爹一向对她疼爱有加,从来不会对她这样说话,为什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堂上一袭官服的人真的是赵知州吗,还是另换了一个人,戴着人皮面具,赵莹莹难以置信的看着堂上满目冰霜的中年男子,不甘心的向前扑去:“不对,你不是我爹,你一定是有人假冒的,来人啊,我要撕下他的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