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没人比我更熟,若连几个身份显赫的都认不出,那还混什么!我在京城稍稍有些张扬,记不清自己之前到底有没有得罪权贵,自古民不与官斗,见到官,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她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
冷廷钧笑意更深,“既然如此,我且建议他好好查一查那个什么不平女侠,如此横行于市,有何居心,又是什么来头!”
秦宛如冷哼一声,暗自思忖,这也不过是一支簪子引来的麻烦,大不了给他就是,反正不是自己的,也不见得有多大损失。只是这簪子……算了,相比之下,还是不让夏凛知道她的这一重身份比较重要,“簪子送你便是,权当是我代替京城百姓欢迎江南第一公子的驾临。”
他肆意笑说,“你倒是会做人情,明知这簪子我定是要拿走,你肯不肯给其实根本不会影响到我的决定。如果真有诚意欢迎我,不如换个方式!”
秦宛如想了想,忽然退后一步,双手护胸,警惕地望着他,“宁死也不以身相许。”
冷廷钧闻言脸色抽搐一刻,差点没背过气,“难道你以为你真的足以做天下女人的表率来嫁给我这样优秀的人?那不是你欢迎我,而是我恩赐于你。但是很显然,你还没有这个资本!”
本想扳回一局的秦宛如,这次彻底被他的孔雀精神打倒。
最后,他方才正经说道:“我来京城,是要找这个簪子的主人!但是簪子的主人是何许人也我一概不知。不过……我知道她肯定是个才貌双全情操高雅气质出众的女子,所以当我第一眼看到你头上带着灵凤簪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她,因为她绝对不是一个在市井街头帮人追回十个铜板的人!”
她没说话,但面色不善。
“所以早点说出簪子的来处,我们也好早日一拍两散,各走各路。”他最后下了结论。
“二月二十二日,上清寺茅厕旁的第五个花盆下。”良久,她才说出这句话。眼睛始终盯着冷廷钧手中的簪子,恋恋不舍。不过既然上天都要她和簪子分开,她也不好逆天而行。于是在她最后充满留恋地看了一眼后,狠下心肠,点足而起,飘然离去。
冷廷钧尚在思索中,默念着她的话,“二月二十二日,上清寺……”
当他抬眼而望时,秦宛如的身影几乎已经消失在树林远方。